第196頁(第1/2 頁)
當年姜遠修對我做的所有事,邢安都知道了。
也包括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裝滿血漿和玩具斷指的恐嚇和嘲諷。
早該知情的人,事到如今才明晰了六年前和六年後的所有細節。
無論是邢安還是我,全部被姜遠修一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利用植入的竊聽器,在我和邢安之間蟄伏,又利用了我和邢安的心理,在最致命的時機吐出信子,用毒牙狠咬一口。
他一面在邢安面前扮演好朋友的角色,一面在我面前及盡嘲諷,逼我同邢安分手。
六年的時間裡回看,姜遠修的行為遠超常理,對待邢安已經是不能稱作愛了,而是幾近病態的瘋狂。
我看著眼圈變紅,神色憔悴的邢安,不知怎地聲音突然顫抖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真相?」
「昨天。」
不知為何,我突然開始不希望邢安知道六年前的所有細節,比起現在這幅樣子,我倒寧可他什麼也不知道。
這樣只會讓我在他面前只剩悲慘。
「我知道了,劇本給我。」
我向著邢安攤開手,眼睛酸澀得緊,並不想當著邢安的面哭出來,於是便只能儘早結束今天同他的會面。
「小桐。」
「別這樣叫我,劇本給我。」
曾經我和邢安之間最親密的稱呼,現在卻像把刀子,他每喚一聲,我的心口上都好似被劃上一刀。
邢安喉嚨滾了一下,而後從包裡拿了劇本給我。
接過的瞬間,我從座椅上起身,邢安遞劇本的手抓在我的腕骨上,就彷彿知道了我一定會選擇離開一樣。
「是我的錯,可不可以不要避開我……」
「的確是你的錯。」
我艱難地眨動眼睛,看向伸出手挽留的邢安,開口道——
「六年前姜遠修對你的喜歡,你應該知道吧?」
邢安垂下眼睫,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些,沒有說話。
不出聲就是預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遇見我之前,你應該沒有明確拒絕過他。」
「如若不是你一直以來的裝聾作啞和默許,姜遠修怎麼敢幹出今天這種事情。」
我伸手掰開邢安握著我的手,一顆淚砸在我虎口處。
「邢安,我們走到今天這步,是你自找的。」
我第一次在邢安面前說如此狠話,也是第一次看見邢安在我面前哭,心臟不由得揪緊。
雖然我和邢安的確因為姜遠修從中作梗變成了今天這種關係,但我沒有說錯任何一件事。
如若邢安能夠早一點扼殺姜遠修對他的心思,便不會有之後發生的所有事。
邢安去找姜遠修,必定是說開了所有,姜遠修自然也會清楚,他如今和邢安之間再無任何可能。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放進邢安掌心,最後留下一句告誡——
「離姜遠修遠點,他現在大抵是瘋了。」
我不敢去看邢安,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多看一眼,多說一句就會再次對眼前這個男人心軟。
而遠離疼痛,才是明智之舉。
周逸潮去邢安的試鏡會上,堅持要我陪同。
我和現場來的諸多經紀人站在一旁,隔著一定距離去看坐在主位的邢安。
和前幾日的頹敗感完全不同,邢安穿著乾淨的白襯衫,下巴上的鬍子也刮乾淨了。
邢安看演員演戲的時候,有一種領域全開的專注感和壓迫感。
因為再熟悉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所有微表情,所以當周逸潮試完戲,我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桐哥我剛才表現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