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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洲晏收回目光撥了下弦,不急不緩道:「他容易害羞,就不把人叫出來了。」
林郗淮笑著聽他瞎扯,然後直接在樓梯上隨意的坐了下來。
看到對方的手指開始動作,流暢輕快的樂聲向外傾出。
秦洲晏的聲音很好聽,不會過於低沉,不加掩飾時會帶著點冷調的質感。
但或許現在沾染上了幾分暖黃的燈光,變得溫和繾綣。
沒有其他嘈雜喧囂的樂器相融,沒有豐富的伴奏。
很乾淨的聲音,很乾淨的一首歌。
字字帶著抒情意,調調融著告白聲。
秦洲晏不需要刻意熱場子,也不需要別人給出相應的反應,周圍有沒有人都無所謂。
歌是唱給一個人聽的。
秦洲晏的目光再次落向樓梯口,仍舊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他垂頭笑了出來,知道林郗淮正在看著自己就行。
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隨意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著旁人的視線。
一曲完,周圍人起鬨著讓秦洲晏繼續。
秦洲晏笑著婉拒,分明還是溫和有禮的模樣,可眾人卻驀地覺得不好再胡鬧,給他讓出了一條出去的路。
他給吉他的主人和各位道了聲謝,就回到了林郗淮身邊。
見林郗淮要仰頭看他,乾脆就在人的面前半蹲了下來。
「喜歡聽嗎?」
林郗淮帶著笑意看著他:「你覺得自己唱得怎麼樣?」
「很好。」秦洲晏一點也不客氣,「非常好。」
林郗淮剛給他過長的衛衣領口抽繩打了一個結,聞言鬆手:「好狂妄啊。」
他本是隨口一說,但面前的人卻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道:
「我需要謙虛一點嗎?」
林郗淮一愣,他第一時間還以為對方是在反問,囂張的表示自己沒必要謙虛。
可對上他的眸子,他才意識到,秦洲晏是真的在認真問他。
他眉眼很輕的動了動,然後開口道:「如果我說需要呢,你真的要改?」
秦洲晏笑道:「會考慮,如果是朝著變好的方向,或許會。」
林郗淮也笑了,他喜歡這個答案。
不是完全無視他的想法,也不會完全的遵從他人的意見,盲目改變最後失去自我。
「不用改。」林郗淮輕聲道,「已經是最好的了。」
他只是有些感慨,之前在伊塔倫納出院的時候,他也說過類似這樣的一句話——好狂妄啊。
當時秦洲晏的態度是「然後呢」「所以呢」,徹底的無所謂他人的看法。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問別人,需不需要改。
林郗淮笑道:「我們在8號公路上時,你說,如果兩個人之間出現了無法調節的矛盾,主要是看有沒有人願意妥協。」
秦洲晏立馬懂了他的意思,眉眼的笑意愈發明顯。
那時,他還說了,能讓他妥協到哪種程度得看林郗淮的能力。
能讓一個眼裡放不下任何東西的人,在考慮要不要有所改變,已經是最大程度的妥協了。
「林郗淮,好本事啊。」
林郗淮又問:「做得好嗎?」
「你最棒了。」
暖流靜靜地流淌在胸腔內,林郗淮有種在院子裡曬太陽小憩的舒適感。
以致他現在身子前傾,有種想要栽進對方懷中的衝動。
擔心對方半蹲著累,林郗淮站起身把秦洲晏也拉起來,回答了他一開始就問的那個問題:
「歌唱得很好聽,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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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逛完一圈回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