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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喜澄回想了下這學期的點點滴滴,如果要用幾個關鍵詞來形容它,她會用疲倦、痛苦、友情,還有——
岑望。
其實姜喜澄對於愛情的幻想既現實又浪漫。
現實是因為,她覺得愛情很偉大,而偉大也意味著,它並不容易觸及。
有那麼多相愛的人分開的理由是「不愛了」,輕飄飄的三個字,羽毛般拂過心腔,卻噼裡啪啦地炸起偌大的火星。
她沒有信心一直愛別人,也不寄希望於別人一直愛她。
從生到死,唯一一直愛她的,只有她自己。
可以說,她不排斥愛情,但不嚮往愛情;她允許自己嘗試愛情,但不允許自己沉溺於愛情。
浪漫是因為,她很相信宿命感。
她認為,宇宙如此浩瀚,命運卻偏偏安排兩個毫無交集的人產生千絲萬縷的羈絆。
從此,他不是匆匆一瞥的過客,而是你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解釋不清的,沒有道理的,那樣無數個心動的瞬間組合在一起,成為了喜歡上他的契機。
如果要問她,具體是哪刻確定這份感情,她講不出來。
相逢至今,「岑望」不再是一個無意義的名字,他無預兆地闖入她的世界。
相處得越久,她越發覺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她想要和這個人有更深入的交往,她想要看到這個人的更多面。
縱使前路迷霧迭起,她也想試一試,牽起他的手,會不會走得更遠。
螢幕在此刻忽地亮起,晃了晃姜喜澄的眼睛。
她回過神。
epoch:常聯絡。
姜喜澄笑了笑。
澄澄澄澄:好。
*
回鄉下過年,多了些年味,卻也少不了三姑六婆、三舅六公的議論和八卦。
方蘭和姜父陪著外婆在廚房忙碌,姜喜澄和大舅媽進進出出,把飯菜端上桌,再一一擺好。
除了姜父,姜喜澄就沒見過任何男人在這種時候搭把手,都是女人們攬下全部的活,買菜是、做飯是、洗碗是。
甚至有的地方,女人累死累活,連上桌吃個飯的機會也沒有。
男人往往高高坐起,享受著女人的服務,命令著女人做這做那,大男子主義顯露無遺。
眾人入座。
二舅嚼著肉,嘴裡含混不清:「喜澄學習成績怎麼樣?沒落下吧?」
姜喜澄禮貌回覆:「還可以,跟得上。」
外婆十分驕傲:「學習一點兒不用人操心。」
二舅放下筷子,開始說教:「馬上報大學了,別怪舅舅多嘴,舅舅也算個過來人,女孩子嘛,主要就是圖個安穩,報個老師什麼的,不像你致遠哥哥,男孩子皮糙肉厚的,到哪兒都抗造。」
姜喜澄倒不是歧視老師這個職業,只是反感「女孩安穩論」。
她笑容得體,故作玩笑:「舅舅,我也挺皮糙肉厚的呀。」
二舅臉色滯了一瞬,又恢復正常:「哈哈,你再皮糙肉厚能厚到哪兒去?就是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嘞。」
方蘭微微一笑:「小時候出去趕集,致遠哭著喊著要回家,還是澄澄安慰他別哭呢。」
大人們就愛說點小孩兒時的趣事,話音一落,眾人腦海浮現畫面,鬨笑一堂。
方蘭又說:「澄澄沒致遠聰明,所以從小勤能補拙,辛苦成那樣才考個六百多,你看致遠每天玩玩鬧鬧的,那還考了五百多,不知道努力起來,那要厲害成什麼樣子咯。」
在座的人誰不知道致遠前幾年就考了大學,再聰明那五百多分也已經是定數了。
所以這話明貶實褒,變著法兒地誇讚姜喜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