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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他來,可以,但是這群畜生做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瘋子完全有可能傷到裴瀟。
不管怎麼樣,不該破壞遊戲規則,裴瀟是早就在局外的人,不會爭搶他們任何東西。她不該受到傷害。
更何況這回是聞秋受了傷,替他妹妹擋了一劫。他更是無辜到了極點,簡直是受了無妄之災。
他陰晴不定地掃過保安們,認定他們全是一堆飯桶,磨磨蹭蹭地不知要查到什麼時候。他曲著手指撣了撣了菸灰,然後打電話給拳館的老闆,問他要了一個人的號碼。
很快,他就撥通了那個號碼,那頭接得很快,但一言不發,好像在等待他的開場白。
「李天暢?」
「裴總,是我。」李天暢——那天他所見的地下拳手——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你之前問我要個工作,現在還想要嗎?」
「……」李天暢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我現在不在江河市。」
「在哪兒?」
「綠柳子村。」他報了江河市附近一個村子的名字,「我在躲人。」
裴渡知道他在躲誰,輕笑一聲:「安雲起要是真的想找你,你躲到哪裡都沒用。你要是來我身邊工作,我倒是能給你庇護。」
李天暢有節奏的呼吸貼著話筒,在三息的考慮之後,他開了腔:「老闆,要做什麼。」
「我聽說你們這些打黑拳的,最知道那些痛卻又不致命的辦法。」
「是。」
「我要你幫我審問個人,往死裡打,但不要打死,慢慢折磨他。」
「審出結果之後呢?」
「這是兩件事,無論他招不招,打還是要打的。」
「好。」
「不問問理由嗎?」
「您是老闆,我聽您的。」李天暢淡淡地說,「您告訴我地方,我現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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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秋在宿醉的乾渴中醒了過來,搖搖晃晃地出去喝了杯水,回來開啟手機一看,才六點多。所幸今天是週日,省去了請假的麻煩,他剛想埋頭再睡一會兒,卻發現微信那裡亮著紅點。
點開一看,是裴渡昨天半夜三點給他發的訊息:「醒了就說一聲。」
聞秋於是隨手發了個犯困小狗的表情過去。
兩秒後,手機震動,裴渡打來了電話。
起得這麼早?還是說為了處理那些事一晚都沒睡?聞秋接起電話,懶洋洋地說:「早呀……」
「早,」裴渡的聲音聽起來毫無倦意,「看樓下。」
聞秋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一骨碌爬起來,跑到視野比較開闊的陽臺拉開窗簾,果然看到裴渡的車停在小巷外。
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車燈閃爍了一下,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貼著耳側傳過來,叫他耳朵發癢,「等你下來。」
聞秋一陣風地洗漱完換好衣服,給小知了餵了奶粉,然後抱著直打奶嗝的寶寶去敲隔壁的門。吳阿姨天天都起得早,這時候已經晨練完回來煮早飯了,很納罕地瞧著他:「嘿,你這回來得又晚,走得又早,還一身傷,幹什麼去了?」
「就是有點忙,不過賺得也多。」聞秋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段時間麻煩您啦,回頭再請您吃飯!」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下了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急迫,也許是昨夜太過煎熬,也許只是不想讓裴渡等哪怕一秒鐘。
穿過那條逼仄的小巷,四下的景象一下開闊起來,他看到裴渡夾著一支煙靠在車門上,目光散漫地落在一點。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西裝敞開,領帶塞進口袋裡,襯衫凌亂地皺著。
淡色的晨曦照亮了霧藍色的夜幕,濕涼的風吹散了繾綣的夢境,在這萬物矇昧的時刻,他清晰得像是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