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2 頁)
「真的很重要。是那種能讓我細胞都沸騰的重要。」
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體溫會上升,細胞也會更活躍。
蔡徵超是醫學博士,他怎麼會不知。
「可他愛你。他,愛你。」
最後的呢喃顯得尤為無力,沒辦法究所以然。
愛的人不愛自己是大多數人的結局,蔡徵超從小就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他優秀得稱為人上人也不為過,可一到感情裡,他也不外乎僅僅只是大多數人中的一員。
對於管鋅,他沒有第二計劃。所以他只能在資訊裡寫「與友長兮」,儘管他從來沒想過與管鋅只做朋友。
怕熬得太晚,管鋅早先去洗漱了,這樣一倦怠他可以直接睡。他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從房間出來,簡單但不輕浮。
並非有意聽蔡徵超和靖嶽的對話,像只是渴了要喝一杯水那樣,他走過來很隨性地坐下。
「你明明早已知曉。」
管鋅對著蔡徵超如是講。
「你如今全然知曉。」
管鋅對著靖嶽如是講。
3
管鋅和靖嶽分開的時間,蔡徵超走了進來,或者用「從門縫裡擠進來」形容更貼切一些。管鋅既不是真小人也不是假君子,他從來沒有接受過蔡徵超的喜歡,於是喜歡變成了蔡徵超的私事兒。
管鋅沒有忘記過靖嶽,他早就和蔡徵超說過,他心裡有人。
蔡徵超知道。那時他教管鋅抽菸,又或者喝得大醉,偶爾能從管鋅嘴裡撬出關于靖嶽的一星半點兒,
管鋅說,「心裡有人就不應該耽擱另一個人,這才算坦蕩蕩。」
蔡徵超把玩著剛從煙盒裡抽出來的煙,扯了下唇,「愛你是我的事,因愛你而做的所有事對我來說就是值得的,也不算耽誤。」
於是乎兩人就那麼耗著,誰也沒有更近一步,誰也沒有再退一步。
蔡徵超很感謝管鋅送給他這六百多天。
4
蔡徵超幹完了酒杯裡最後的酒,離開了,沒讓管鋅和靖嶽中的任何人送,親眼看他們相愛這件事在他清醒的時候不算太難,他至少還有克己復禮的能力,而在他酒醉的意識裡卻不被允許。
酒精作祟觀感會被放大,那,足以讓他潰不成軍。
世人很難釋懷上天的安排,明明相愛又不能在一起的,明明不愛又偏要遇見的,明明動了心卻要逃離的,明明不曾情動卻要千不該萬不該的。
明明。
5
遠處仍舊光亮,也把這光照進了斜塘,管鋅沒喝酒,飲了一大口溫水,一頓再頓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靖嶽環過去,用了些力,像是告誡,也像是祈哀,但求疼,但求生,但求管鋅此生不離開。管鋅回應似地環繞,像是蹭了蹭那樣地吻了吻靖嶽。
奇怪,明明喝的是溫水,但好似那深冬的冰涼侵入筋骨,會疼,會狠狠地疼。
靖嶽是喝得有些醉了,本來酒量也欠佳,他抵在管鋅的肩膀。
話語裡帶著小孩子氣的含糊的難過,「你說你愛我,你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
「管鋅,我想聽。」
上一次見靖嶽喝醉還是在那年除夕,他也有貌似無理的要求。
管鋅覺得好笑,怎麼平日裡更希望自己別喝酒的人卻總是喝起來一醉方休的樣子。但他也總是順從,靖嶽想要的,只要他能他都給,予取予求。
他吻在眼眸有睫毛的傾動,他吻在鼻尖兒有輕微的氣息,他吻在臉頰有臉紅的溫度,他吻在嘴唇有情動的濕潤。
「我愛你。
「我愛你,阿靖。
「你想聽多少遍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