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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霧氣阻隔了兩人,重新拉起兩人之間的隔閡,又在宗主身上平添一分冷硬。
「吾知曉神君想說什麼,但吾所為從不後悔,問心無愧。」
馮司言說完就起身,意思是想離開,歸來雖然收回了棋盤線,仍然問道:
「你問心無愧?那今日怎會為了莫空往流雲峰跑?」
……
司言背對著師尊,沉默片刻回道:「那便依神君所言,不去就是。」
宗主往流雲峰瞥了一眼,在心底唸叨一聲「莫空師兄」,又對著曾經的師尊端端正正行了個師徒禮,便背著手離開了。
歸來神君摸著棋盤線,也念叨著這個名字,深深地嘆息一聲。
「棋盤經緯分明,可世事卻糾結繁複,莫空你若見到今日,是不是該嘲笑為師優柔寡斷?」
唉……
沉重的嘆息在雲上擴散,縱橫千萬裡也無人可以回答。
隨著莫空的消失,這個名字眾人早就默契的不再提起,就連與他關係最近的樂遊也只稱主人。
今日這個名字突然響起,與他牽扯很深的人心中都有一絲感應。
這種感應可不僅僅是有人提到名字那麼簡單。
它代表著與莫空有關的因果即將出現。
司言的神識無法穿透喻琉的防護,所以迫不及待地過來。
但歸來已經是大乘期的神君,自然知道流雲峰發生了什麼,他阻止司言,就是擔心他會幹預到這份因果。
歸來小心翼翼地護著流雲峰,連喻琉的探查都被他擋了回去。
而對這感應反應最激烈的當然是樂遊。
不知道多少歲月,他面上風流逍遙,步伐卻永遠被困在無極宗。
他愛美色與熱鬧,但內心只有荒蕪和孤寂。
突如其來的感應讓樂遊心頭火熱,他忍不住想:是不是主人要回來了?
愧疚和害怕糾纏著思念,他用平生最嚴肅的目光盯著玉青琅,試圖從中找出答案。
主人,你是想讓我放過她?
樂遊不知道玉青琅是因為路歸月才露出破綻,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受路歸月影響才說。
他只知道莫空的因果或許與玉青琅有關。
玉青琅說完求饒的話,正恭敬地跪著等他回答。
為了主人,他斷然不會處置玉青琅,所以他答道:
「我可以放過你,但你必須發誓,不得做出有害宗門,有害流雲峰的事。」
玉青琅聽罷磕了個頭,跪直身體,豎起三指,對著路歸月的洞府,對著高聳入雲的流雲峰,對著廣袤的天地朗聲發誓。
「我玉青琅今日起誓:從今以後,若再做出違背師門之事,便叫我眾叛親離,不得好死,永世不能再入仙途!」
轟隆!
朗朗晴空一聲悶雷落地,玉青琅誓言已成,樂遊這才踉蹌著離去,美麗的背影終於露出幾分孤單。
原地的玉青琅也孤零零地跪著。
沒有主人的小院裡,墨杏樹白色的花瓣零星飄落,也顯得好不寂寞。
人說世事難兩全,而玉青琅此刻卻覺得,世事皆難全。
她盯著一片飄落的花瓣碎聲唸叨:
「歸月……你又救了我一次。」
攪弄起一場風雲又置身事外的路歸月正在長生界。
她剛剛結束了與界靈的戰鬥,此刻正在威脅它送自己去找九竅蓮。
「奉勸你別想著把我傳過去送死,你若仔細查探,便該知道我身上有天道的氣息。想來天道所鍾之人氣運如何,你應該也知道。」
路歸月將裝腔作勢發揮到極致,明明曾是被天道排斥之人,如今也就是勉強被承認而已,她竟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