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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就說好了，咱們兩個一人解決100本，捐也好，送也好，總之別讓左佑佑知道。&rdo;老石說。

&ldo;這個沒關係，本來我也想買回去送人。&rdo;夏博士的聲音，&ldo;也不能一本都銷不出去，太打擊小姑娘積極性了。&rdo;

老石嘆氣：&ldo;畢竟滯銷書是我們自己做的，一本都賣不出去的話我們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就當是自己留幾本作紀唸吧。&rdo;

柏辛樹大致聽明白來龍去脈，才知道老石和夏博士對左佑佑能銷出多少冊非常悲觀。

柏辛樹當時就有點不高興。

左佑佑想出那麼多歪點子，啊不，新穎的點子，大家也跟著一起忙活了好久，雖然成本比較低廉，但也不代表肯定賣不動吧？

此時此刻，柏辛樹選擇性遺忘了自己打算自掏腰包買1000冊的決定。

總之，老石和夏博士對左佑佑的勞動成果分外悲觀，柏辛樹有點不高興！

當然，他並沒有去細想自己為什麼不高興。

柏辛樹想著，腳步聲刻意放重了一些。

老石和夏博士私下議論的聲音一靜。

夏博士小聲說：&ldo;小點聲，可千萬別被左佑佑知道。&rdo;

老石說：&ldo;我用我老婆的名義來買，捐獻給她的專業教研室。左佑佑不會知道的。&rdo;

夏博士順勢問：&ldo;你老婆最近身體怎麼樣了？恢復得有起色嗎？&rdo;

老石的聲音帶上點欣慰：&ldo;好多了，左手三根手指可以微微移動，右手也有反應。&rdo;

夏博士為他感到高興：&ldo;那確實恢復得很好！&rdo;

柏辛樹收回了腳步，默然不語。

老石的妻子是他的大學同學，人類學專業。在一次深入大瑤山的田野調查中，不幸墜崖，身受重傷。

老石的聲音很高興：&ldo;感謝現代醫學，我覺得阿惠的恢復進度還可以更快一些。&rdo;

老石和夏博士聊著天離開了，老石輕快地哼起了歌。

柏辛樹站在拐角處，有些出神。

什麼是愛呢？

老石和他的妻子阿惠，因為共同的學術理想走到一起，在此後的疾病與坎坷中，始終堅定不移。

夏博士醉心於地方文獻研究，她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獻給了故紙堆，也同樣堅定不移。

柏辛樹想起自己與左佑佑曾經的一場討論。

柏拉圖的《會飲》裡說，人永遠要攀登愛的階梯。那麼，人的愛欲又應該指向何方呢？

柏辛樹總是因為這些可笑的、哲學的思考而陷入迷惑。他的靈魂渴望走出洞穴，在黑暗的荒野中飛向高空。

&ldo;老大！你在想什麼？怎麼臉色這麼難看？&rdo;

左佑佑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柏辛樹的思緒。

他抬頭，左佑佑抱著一摞書稿站在對面，關切地看著自己，&ldo;你怎麼了，額頭全是汗？&rdo;

&ldo;……沒什麼。&rdo;柏辛樹一看見左佑佑，下意識準備應付她層出不窮的鬼點子，反而把自己剛才胡思亂想拋到了腦後。

左佑佑還不知道自己把柏辛樹的靈魂從天上一把薅了下來：&ldo;哦，沒事就好，我有事。&rdo;

柏辛樹後退三步，警惕地看著左佑佑：&ldo;你準沒好事。&rdo;

左佑佑笑了笑，用甜甜的聲音說：&ldo;哎呀，不要這樣說自己嘛！&rdo;

柏辛樹心中縈繞著一股濃烈的不祥預感：&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