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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不由無奈,輕聲喊他,「趙知行,回去睡。」託著臉的手不著痕跡地輕輕捏了下,覺得手感不錯,又捏了下,「回去睡。」
趙知行這才清醒了些,摟著她就往外走。
江晚忙拉住人,扯過大氅費力給他披上,這才給他借力往外走。
回到帳中,墨竹已經收拾齊整,火盆上暖著的羊肉湯也咕嘟咕嘟冒著香氣。
王全見二人跌跌撞撞走進來,忙上前去幫著扶到床上,又幫著脫去大氅外裳和鞋子,才和墨竹離開。
江晚還不算困,可想到今夜還得去那個村子,便躺在他身邊閤眼睡去。
「江晚。」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趙知行的聲音,她猛地睜眼看去,才發現趙知行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在榻邊換著暗色衣裳,「醒了,清醒一下,咱們馬上走。」
江晚應了聲,垂頭去穿鹿皮靴,旋即想到什麼,抬頭說道,「外頭暖著羊肉湯,你去喝點。」
趙知行也是餓了,聞言去端來碗羊肉湯與她分食,見她喝了幾口就擰眉拒絕,便端起一飲而盡。
等她也收拾好,便隨意披上大氅給她仔細整著披風,「今夜騎馬過去,小心風寒。」
江晚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躍躍欲試,趙知行輕笑著給她戴好兜帽,才帶著她往外走去。
簫潤生已經牽著兩匹馬等在外頭,見他們出來忙把那匹黑馬的韁繩遞給了趙知行,「得快些趕路,不早了,錢大人說明日許是有大雪,我們得快去快回。」
趙知行應下,把江晚抱上去才翻身上馬,「側著臉,冷的受不了就說。」
江晚悶悶應了聲,聽話地把頭側到一邊。
兩匹駿馬飛馳而出,不多時便融入暗夜。
等快到那個村子,三人下馬步行,摸黑走了不到一刻鐘就進了村子。
他們走在村裡被行人踩踏光滑的土地上檢視左右,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眼看已經到了村子盡頭,二人商議一番便準備回去敲戶人家的門問問。
話音未落,突然耳邊傳來什麼東西劃過木頭的聲響,不算高,卻夠三人聽得足夠真切。
江晚腳下一軟,背後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張了張嘴發現已經發不出聲。
好在趙知行一直拉著她的手,感覺掌心的手微僵,忙把人摟在懷中輕拍著背,「我在,別怕。」
簫潤生看了二人一眼,上前去敲門,輕聲問著,「有人嗎?」
久久聽不到迴音,他轉身看向趙知行,「要踹開嗎?」
趙知行微微搖頭,隨意找根木棍插到門縫中動作著,不多時插銷就掉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
簫潤生推門而入,從腰間取出火摺子,借著微弱火光觀察著破舊房子。
冰冷炕上躺著一個頭髮花白的婆子,面色烏青,顯然已經去世多時。
三條腿的木桌邊,約摸三四歲的孩童面黃肌瘦地倒在那裡,衣著單薄,手中還拿著一個破瓷碗,顯然剛才他們聽到的聲音就是瓷碗劃過桌腿傳來的。
趙知行看到這一幕不由擰眉,隨手把江晚拉到身後遮去她的視線。
簫潤生蹲身探了下幼童鼻息,輕聲說道,「還活著。」說著把人抱起往外走去,「我去找戶人家,應當是餓的。」
趙知行應了聲,關上門牽著江晚跟在他身後。
江晚輕聲問道,「莫非梁平縣是有了災情隱而不報?」
趙知行眸色深沉,「若真是天災也就罷了,可這更像人禍。」
江晚便不再多問,安靜跟在他身後。
簫潤生找了戶看起來還算齊整的屋子敲門,「有人沒?」
房中傳來踢踏的聲音,一個瘦小漢子開了條門縫打量著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