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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不是夢,是現實。
雨水被太陽曬乾,而他的防禦被彌隅刺穿。
雲落睜開眼,彌隅正盯著他的眼睛看。
夜晚窗邊的簾子倒是被拉到了一邊去,寒涼的月光落在薄被上變成清冷的白,卻竟照不到彌隅眼裡的盡頭。
他正面朝向雲落側身躺著,手在雲落的側腰上攀附到一半。雲落一下警覺,他猜這樣的動作八成是要用手臂將自己牢牢鎖住。
雲落睡意全無,一揮手將人掀翻在地上:「你他媽要幹什麼!」
軍規命令禁止各種距離和意義上的親密接觸,一經發現不予解釋,定罪的理由無外乎就那麼幾種:兩個alpha就是打架鬥毆,alpha和oga則為私通,如果是兩個oga,大機率就是爭風吃醋,彈無虛發。
在沒有beta的聯邦軍隊裡,不會有第四種情況存在。
此時的彌隅卻全然無所謂地聳聳肩,坐在地上指指陸安歌的床:「你不讓我動那張床上的東西,那我和你擠一擠,也不介意的。」
雲落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俯視著地上:「上午軍紀不是還背得頭頭是道的麼,背完就當耳邊風?用不用我給你再重複一遍?」
彌隅半濕的發凌亂地趴在額前,微仰著頭看他:「睡一張床而已,我沒摸沒擼,算什麼親密接觸?」
說完又要往床上爬。
雲落抬腳喝止他爬到一半的動作:「滾下去!被發現我要和你一起滾蛋!」
這話像是說到了人的心坎上,彌隅一下笑得燦爛:「不用等人發現了,請雲少校立刻馬上就報告吧,是我先動的手。」
果然是故意的。百用不厭的把戲。
「還是那句話,要走,你自己滾更快。」雲落指指陸安歌的床,「床上、地上、沙發上,隨你睡在哪,總之離我遠點。」
沒想到彌隅還真就席地躺了下來,沒有枕頭就把雙手枕在腦後:「我不能自己走的。」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雲落不耐煩起來,「你自己走,離開的理由隨你編,沒人追究你的過去;被軍隊開除,之後至少50以上的工作,你連碰的資格都沒有。這段經歷將成為黑歷史,在你的檔案裡跟一輩子。」
「嗯,我知道——」彌隅的聲音難得低了下去,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復如常,「但我不能自己離開。」
同樣的話重複了兩邊,像是欲擒故縱,要說不說地吊人胃口,等著對面來問上一句,他為什麼不肯自己走。
可雲落到此為止了。他似乎毫不關心彌隅放出的鉤子,就此噤了聲,重新裹著被子躺回床上。
彌隅探頭去望,能看出雲落幾分瘦削的肩背從薄被下露了些出來,後頸卻依舊被掩得嚴嚴實實。
墊在腦後的手指微微一抬,觸到後頸的那一塊突起。
那裡原本平坦、光滑,在他生命的前18年裡,像f區的任何一個平凡的beta一樣。
直到五年前,他成年的生日那晚,後頸突然的刺痛令他昏了過去,再醒來時身邊淡淡的焚香味揮之不去。
彌隅覺得那味道似曾相識,或許和童年的某一角有關,熟悉到距離他洞悉到真相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紗。
可他至今都沒能穿過那層薄紗。
關於童年的一些碎片,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還沒到畢業的時間吧。」
床上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彌隅未完的思緒,他不確定地回應:「什麼?」
雲落卻沒打算重複一遍,自顧自地繼續說著:「畢業前夕才會去軍校選拔,透過選拔考試才能編入軍隊,為什麼在你身上破了這麼多例?」
「你們管這叫什麼,特權?反正我從沒想過,生於長於f區的人,也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