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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少親熱。
卻也經常親熱。
尤其是這一次,分隔兩地太久,一旦肌膚相觸後,很多感念皆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親吻是一件食髓知味的事,尤其是與心心念唸的人在一起。
一瞬之間,燕辰反客為主。
唇齒交纏,姚凌雲連連敗退,雙腿隱有發軟的跡象,神色添上了迷茫,姚凌雲掙扎著,唇舌略略分離,他聲色變得有些低沉:「阿辰,等等,別在這。」
燕辰聞言輕笑了下,他們兩人貼得緊緊的,從擁抱裡分享溫暖,從眼神中確認愛意,一瞬之後,嘩嘩的水聲不由得更響了。
姚凌雲的身體隨著水聲的響起而被抱離水面。
情愛之事,先起於情,後發乎欲,自然而然。
床是個好地方,不僅能放鬆,更可以放縱。
月上中天。
月光透過紗窗照進屋內,隱約可見床榻上糾纏不離的兩個人影。
屋外蕭蕭風聲自窗隙瀉入,屋內喘息陣陣,交錯縱橫。
良久,只留風聲。
姚凌雲伏在燕辰的胸前,呼吸有些不成規律,深色的瞳孔裡盈著一片霧氣,彷彿空氣中僅有的那麼點濕潤全聚集到他的眼睛裡去了。
同時,也感受著燕辰胸口的上下起伏。
心安之感驀然升起。
姚凌雲閉著眼睛,隨意地說:「陛下如何了?」
「父皇現在的身體比之回宮時又虛弱了不少,皇叔……」說話間,燕辰頓下了在姚凌雲頭上輕撫的手,向下將對方往自己的再緊了緊,「和姚相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這江山是他們三人一同打下的,父皇一直以為自己才是去的最早的那個,不想,結果竟是如此。」
姚凌雲睜開雙眼,無言沉默,好一會才再說道:「南平的真相你沒有告訴他。」
一個問句,他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燕辰輕輕嗯了一聲,過了會,說道:「不過,我雖然沒有告訴父皇,但又豈瞞得住?父皇他應該是知道了。」
姚凌雲輕聲一嘆,萬千感慨油然而生。
「父親不在了,九王爺也不在了,他們都不在了,那陛下的寂寞,這世間,又有何人能知啊。」
草莽亂世,風雨江山,這世間山水高闊萬裡風光,可這背後又藏著多少無可奈何的生死離別,多少窮途末路的情懷壯志?
人,終究是抵不過光陰的。
姚凌雲微動了動,略帶水汽的黑髮順勢垂在他的眼前,將他眼中的不忍切割開來。
「陛下對儲位,還是和原來一樣的態度嗎?」
「父皇沒有提及,想來是沒有變化。」頓了頓,燕辰說道,「齊家治國,如果我連這點也做不到,佔盡優勢,反而被其他人後來居上,那這皇位便是父皇欽點於我,我也坐不安穩。」
姚凌雲抓起燕辰的手,抱進懷裡,口氣篤定道:「你是我見過最出色的人。」
燕辰聞言輕笑:「情人眼裡出西施?」
「我喜歡的人,總是最好的。」姚凌雲從善如流,說的理直氣壯。
燕辰沒有反駁,道:「我亦同。」
姚凌雲牽了牽嘴臉,笑意盎然,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斂下笑容,頗有些遺憾道:「經此一役,我還以為陛下會改變心意。」
燕辰疑問:「嗯?」
「陛下他意屬於你繼位,但又遲遲不正式宣佈,他是希望你能靠自己的能力從競爭者中脫穎而出,靠自己的實力讓滿朝文武認同與你。」姚凌雲開口,他說的語氣很淡然,並沒有刻意渲染,卻無端地給人一種無法反駁的感覺,「這是他給你的考驗,卻也是給別人的希望,有希望就會有紛爭,而有紛爭那就難免會有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