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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鳶心中猛然一跳。
她到底爬起身來,拿起藥,小心翼翼地向他的傷口處灑去。
霍九淵的面色有些許緩和,一雙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怎麼改主意了?不是要和我互相傷害嗎?」
程鳶回答得簡單:「怕你死在我前面,怕你解脫得比我早。」
霍九淵:「……」
他看程鳶倒藥,半天都灑不出來多少,忍不住道:「算了,我自己來。」
他從程鳶手中拿過藥瓶,面無表情地衝著自己的傷口倒上去。
濃烈的酒精味和藥味泛起,霍九淵的身體不停顫抖。
是生理性的反應,根本控制不住。
程鳶在一旁看著都不自覺地攥緊拳頭,這得多疼。
霍九淵卻面不改色,拿著濕巾把汙血擦了擦,然後道:「行了,幫我包紮一下。」
程鳶以前頂多貼過創可貼,根本沒有包過這麼嚴重的傷口,她拿著繃帶,笨拙地,一圈一圈把霍九淵的肩膀纏了起來。
纏得嚴嚴實實,歪歪扭扭,看上去很滑稽。
霍九淵也不在意,只側著臉,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然後,他伸出另外一邊的手,摟住了她的腰。
程鳶的身子僵了僵,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程鳶起先沒反應過來,等他的手慢慢去解她睡衣的扣子的時候,她嚇得從他的臂彎中掙脫,火速後退了好幾步。
「你幹什麼?」
程鳶一臉愕然。
霍九淵的眼睛坦坦蕩蕩地看向她,「我答應你了,我們好好相處。」
程鳶:「……」
槽點太多,一時不知道從哪裡吐槽。
他給季星開花店,最近總見季星,還因為在她的店裡睡覺被人傷了。
然後像條死狗一樣爬回來,和她說想好好相處。
更別說他之前還拿槍指著她的頭,一句道歉都沒有。
他把她當什麼了?
程鳶深深呼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下心情,冷靜地道:「以後再說吧,你受傷了,先好好休息。」
還是不能得罪他。
霍九淵眼眸裡暗流湧動,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程鳶。
程鳶退無可退,被他抵在牆角動彈不得。
他撥出來的氣息都帶著血腥味,「我不想以後說,就想現在說。」
程鳶無奈,只能道:「行,好好相處,可以放開我了嗎?」
霍九淵深深地看著她,忽然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纏好的傷口滲出新鮮的血。
程鳶奮力掙扎,「你幹什麼?」
霍九淵的臉又厭世,又欲,「做啊,之前你不是說,你同意嗎。」
他不想再忍了。
就算她詭計多端。
就算他一無所有。
兩個人也要一起墮入深淵。
程鳶的長睫不斷地抖動,她強行忍耐著,「霍九淵,我病了兩天了,你不知道嗎?」
霍九淵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一下,確實還有點燒。
他垂眸,一臉蒼白地笑了起來。
「那正好,運動運動出出汗,還能好得更快。」
他話音未落,程鳶順手抄起一個杯子,向他頭上打去。
玻璃杯四分五裂,在霍九淵額頭上綻放。
血順著他的頭流了下來,滴滴答答黏住了他的眉頭。
他的眼睛眨都沒眨。
程鳶卻嚇到了,她忽然來了力氣,一把推開霍九淵,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她太驚慌,腳下一個踉蹌,直直向樓梯下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