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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池然沒胃口,江爺爺特地讓好友挑最拿手的做,可池然還是沒吃多少。
短短一週時間,下巴都尖了些。
吃完飯江時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客廳沙發上池然肩膀一抽一抽的,聽到動靜才慌亂的手往臉上抹,這已經不止一次,兩天時間呆在家裡,才知道池然偷偷哭的頻率有多頻繁。
江時當作沒看見,只說,「今天兔子還沒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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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總是無憂無慮的,啃著水果蘿蔔,饜足的動動耳朵。
江時捏小傢伙耳朵,柔軟的身體便往旁邊挪,嘴巴不停地在吃,雖然半天也才啃掉紅蘿蔔尖尖。
「下週去上學嗎?」
江時開口時,池然餵著兔子的手頓了下,搖頭。
江時沒說話,池然便也安安靜靜餵兔子,到小兔子今天大概是飽了,只啃了三分之一胡蘿蔔,嗅嗅聞聞也不再吃,才從池然手裡拿回胡蘿蔔,丟回了邊上小木屋的筐裡。
「起來吧,蹲那麼久腿不酸?」
池然不酸,又搖頭,江時只好好陪他蹲著。
小兔子柔軟的身體發燙,吃飽了也不願意蹦躂,就那麼趴在草地上,一會又翻身露出肚皮。
小兔子被帶回的第一天,就意外有「躺平」的技能,還挺神奇,池然於是就揉它肚子,軟乎乎,手感很好。
兩人就這麼蹲著,到夜幕一點點低垂。
後花園裡的感應燈亮起時,天色已經濃墨似的黑沉,月亮沒出來,便只有微弱的燈光映著池然半邊面頰,秋風涼涼。
「真打算就這麼下去,耗到路衍出國?」江時開了口,「還是你覺得,不見他跟他生氣,他就能為你留下來?」
池然手上瞬間收緊的動作,小兔子被捏疼受驚,翻身往江時那躥過去。
「」
從池然被告知「路衍離開」那天起,這個名字就成了池然的逆鱗,江時只提過一次,便再也沒當池然面提,怕激起池然反應,可他給了池然一週時間,只是顯然,有些事不說明白拖著沒效果。
池然眼淚砸下來混進泥土裡,在江時意料之中,卻還是從兜裡摸出手機,發抖的指尖在夜色中手機的螢光中敲打。
【我沒這麼想,他走,是我不要他了。】
池然除了第一天那麼聲嘶力竭的哭,其餘時候只要不提路衍,他都一副想要表示自己不在意的模樣,還是頭回情緒這麼激烈,可狠話說的再斬釘截鐵,偏偏眼淚流的比誰都兇。
對路衍的傷心轉成了對江時汙衊他的怨恨,他沒有這麼幼稚,並不會覺得他這樣路衍能留下來,那太天真了。
「那為什麼不去學校,你知道這樣沒有意義。」
江時晚上的話格外直接,一點不迂迴,池然受不住,心靈脆弱。
【我不想去不可以嗎,你嫌我煩我就走,我不住你這裡了。】
池然說要走,可只是對著江時哭,哭到整張臉都濕了,江時也沒說什麼,等好半天哭累了,默默地流著淚。
「路衍每天都有給我打電話,問你狀態怎麼樣?吃的好嗎睡得好嗎,他很想來看你。」
江時緩緩道,「但他不敢,知道你傷心生氣,剋制著連訊息都很少發,他說他挺後悔的,做不到就不該承諾,如果沒許諾過和你上一個大學,你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受。」
會的,池然心裡回答,他還是會的。
如果他和路衍只是普通朋友,如果路衍不要對他那麼好,如果不要陪在他身邊十多年,他才可以做到不難過,可路衍為什麼總是包容他的任性,為什麼一點點嬌慣他,為什麼要說永遠不分開說陪他一輩子,然後自己又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去一個連時差都隔著那麼遠,人人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