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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淺抿了一口黑咖，轉眸看著並未完全升起的太陽。

「其他人都還沒醒，我這麼早過來叨擾，喬二少爺不會介意吧？」

他的聲音很輕柔，是無論哪個角度看，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就是一個oga。

喬聽綏只是澹然，也端起熱牛奶喝了一口。

「謝少爺確實起得早，不過，我很樂意與謝少爺談一談。」

謝承看向喬聽綏。

看著他舉止從容，笑容大方，起早的臉上沒有一點浮腫，狀態是那般清爽，和平常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梁倦意，其實差別很大。

「我聽霜序說，有人委託您找我，我昨晚失眠，想來想去，還是要問個清楚。」

他的反應在喬聽綏的意料之外。

好像是知道些什麼然後直接來找喬聽綏攤牌的感覺。

喬聽綏笑著放下牛奶，後背往後靠了靠，平視於他。

「謝少爺，雖然很冒昧，但我畢竟是接受了甲方的僱傭，所以有必要與您把話說明白。」

「是不是姓陸的？」他的語氣倏地陰冷了下來。

喬聽綏顰眉，沒多少反應的時間，就只是笑道：「不應該是姓霍嗎？」

「霍？」

「我知道謝少爺的經歷，但只有一段空白，六年前的夏天，您去了哪裡？」

謝承的眼神驟然陰騭。

「喬二少爺，您很失禮。」

「我知道這麼直接問有點冒犯您的過去，可是拐彎抹角不是我的性格，您可以選擇不回答我。」

他雖然有點生氣，可喬聽綏的態度並不霸道，他也保持著他僅有的教養。

「到底是誰僱傭您？」

「越小少爺把您看作摯友，我也想和您交個朋友，昨夜您說的話，我都記著，我也知道您的感受。」

「什麼？」

「納撒尼爾·霍桑的《紅字》，《亂世佳人》的臺詞，您渴望解放自我，渴望得到真正的愛，是嗎？」

謝承的臉色微微僵硬，看著喬聽綏淡淡的笑意，沒有移開過眼睛，也沒有回話。

謝承的家庭本就躋身豪門之列，但中途家道中落，過了一段時間中產階級的生活，又起死回生重新進入資本序列，後來新企業順利買殼上市。

謝家這力挽狂瀾春風復生的經歷在上枯城中屬於傳奇，絕對找不到第二家能媲比他們的能力。

謝承年紀比喬聽綏大兩歲，六年前他也才二十歲，確實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

六年前一整個夏天，他沒在家，甚至還傳出失蹤的訊息，是那年秋天才回家，這其中秘辛無人得知。

就是在那之後，他性情劇變，從開朗活潑變成了如今的陰鬱深沉，動輒破碎。

費了喬聽綏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了點端倪。

當年他是被臨時標記後才回家的，也就是在那之後，謝家起死回生提供了一個完全封閉保護的環境給他。

他鎖定謝承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資訊素，在一切資訊都重合的狀態下他還不敢太過肯定，是白教授給的資訊素資料讓他確定。

「是霍書顏。」他直言。

謝承的反應與其說是震驚，倒不如說是狐疑和迷茫。

「指鹿集團作為上枯城龍頭，我無需贅述，指鹿亞太執行總裁心心念念一位六年前的oga，我在幫他尋找這個人。」

「所以，你覺得是我？」

「他的那位oga，資訊素是菡萏，六年前曾在逐鹿大酒店裡雲雨，您覺得，您是嗎？」

這一句反問，讓謝承有些不上不下。

他當然知道霍家的地位，可他根本就不認識霍書顏，雖然喬聽綏說的，幾乎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