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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三斂著笑意,心道這才算是順利完成的計劃最後一環,主人總算能得償所願。
他擰動門把手,替楚景和將房門開啟。
巨大沉重的木門發出吱呀的細微聲響。
這樣的聲音落在夜晚裡,尤為明顯,尤為突兀——
楚景和沉默地走了進去。
房裡並沒有開燈,只有高懸的泠泠月光照進,模糊不清的氛圍足夠讓人曖昧遐想。
江鳴正顫顫巍巍地站在盛懷南面前,伸著手,似乎是想要給男人解襯衫釦子。
男人的神色一半籠在夜色裡,看不起表情,只有含著笑的下半張臉才露出來。
楚景和的臉色頓時沉黑如水。
「楚、楚總……!」
江鳴尷尬地喊了一聲,抬在半空的那隻手,是伸也不是,縮也不是,「我……」
楚景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男人低沉磁性的笑聲傳過來。
「楚總,壞人好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男人分明是故意的,語氣裡的戲謔甚至不掩飾:「現在也不是工作時間,並且我也沒有加班的壞習慣。」
楚景和此時正氣在頭上,懶得搭話。
「出去。」
他這句話是對著江鳴說的。
聲音很冷,短短兩個字愣是讓人品出些殺伐果斷的意味,沒有半點回絕的餘地。
江鳴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著盛懷南,眼神猶豫。
「我再說一次——」
楚景和的聲音比之前還要冷。
他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留有最最基本的平靜和理智,就宛如冰山下包裹的烈焰巖漿,一旦衝破了屏障,瞬時就要方圓百里成為燎原火海。
「出去。」
楚景和說,他連呼吸都重了幾分:「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盛懷南似笑非笑的,卻沒對楚景和的「冒昧」要求表示反對。
「去吧。」男人話裡帶笑,「楚總看起來有話要和我說。」
江鳴這才忙不迭地退出房間去。
他走得匆忙至極,生怕被人再喊回去一樣,顯然他自己都不想在這低氣壓的空間裡多呆上半秒。
巖三體貼地替房內的兩個人將房門關上。
落了鎖的房門隔絕一切一切的閒人瑣事,這一方小小天地好似只有眼中的彼此。
房間裡再次陡然地回歸寂靜。
他們誰都沒有先說話,沉默,只有輕微的呼吸聲交纏著落下。
楚景和沉沉地朝前邁了一步。
他在盛懷南面前站定,眸子微微抬起,沉默又倔強地看向男人。
盤踞的雲層終於被吹開,男人的表情在月色下一點點的顯露出來。
和著溫柔繾綣的月光,再一齊落進了楚景和的眼睛裡。
那些酸脹的情緒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從心臟開始生根膨脹,是委屈的,是難過的,是有理有據的是無憑無據的。有些什麼即將要衝破胸口,要蕩平所有的清醒和理智。
感情本就是蠻不講理的臭東西。
我們註定要栽進愛河裡。
好狼狽,太糟糕。
「楚總有什麼急事,也不急著——」
盛懷南的話沒說完,就被楚景和壓著往後退。
小少爺有破釜沉舟和義無反顧的氣勢,他朝著盛懷南的方向走出去一步又一步,連眼神都是堅定。
男人的後背「砰」一下撞上房間裡的牆,聲音很大。
盛懷南也沒管自己隱隱作痛的後背,只伸著手,穩穩噹噹地將楚景和接入自己懷中。
「真氣成這樣了?」他笑著問。
楚景和咬牙切齒:「你這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