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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了起來,將那一小節菸頭碾碎在菸灰缸,問阮傾城:「可他們都說,我是他認可的繼承人。你的想法為什麼跟他們不一樣?」
阮傾城低聲呢喃:「自古以來,被捧殺的孩子,都是死得最快的那個。」
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君老那樣的老狐狸,怎會不清楚?
君修臣盯著那截熄滅的眼底,整個人如同被按下暫停鍵。
須臾,他起身走向外面的露臺,站在露臺跟臥室屋簷銜接的過道上。
望著陰沉的天,幼年時那些零碎的記憶從他眼裡掠過,君修臣說:「他從沒打算讓我做他的繼承人,他只是想要將我養成一個廢物。」
言罷,君修臣忽然悶悶地笑了起來,引得胸腔低顫。
笑聲逐漸高昂,他眼裡都有了淚意,「你說得對。能笑到最後的,往往都是懂得韜光養晦的人。死得最快的,都是最風光的。」
君修臣早就死了。
死在他九歲被父親當做棄子丟掉的那年。
望著男人偉岸挺拔的背影,向來會演戲的阮傾城,這次卻笑不出來。
四歲的君修臣,不明白什麼是捧殺,被綁架後他一定很思念家人。
九歲的君修臣,依然不明白什麼是捧殺。但父親的見死不救,足以讓他心寒意冷。
二十三歲的君修臣,終於學會了韜光養晦。
被君老接回君家後,他成天遊手好閒,隨便朝剛認識的小姑娘遞房卡,並用最莽撞的方式搞殘君如燁。
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坐實他紈絝公子的人設。
直到四年後,他以一本罪惡錄拔掉所有埋藏在南洲市地底的觸角。
他終於有機會做自己。
從此,南洲這座城就成了他的安逸窩,沒有任何人能主宰他的生死。
就連君老都不行。
第118章 盤他腿上
屬於君老的時代已經落幕。
如今的君家,是君修臣的囊中物。南洲商界,也是君修臣說了算。
他自四歲那年便開始磨礪,磨了22年才露出鋒芒。
其中辛酸,誰在乎?
可她在乎!
阮傾城情難自禁,上前一步,雙臂緊緊摟住了君修臣。
君修臣身軀僵硬住,很快就放鬆下來。
垂眸凝視著那雙纖細長臂,君修臣突然說:「阮傾城,你又抱我了。」
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昨天抱了我,今天又抱了我。阮傾城,你真的不試著愛我一下?」不愛他,卻動不動就抱他,這是什麼道理?
君九爺天天都想跟阮傾城談戀愛。
聞言,阮傾城下意識就要放開君修臣。
男人卻先一步抬腕按住她的手臂,不許她鬆開。「繼續抱,我給你抱,我排了五年隊就等著這一刻呢。」
阮傾城狂翻白眼,「你能不能別總提排隊那事?這事還能不能翻篇了?」
君修臣嚴肅搖頭,「不能。」
他聳了聳肩,意味深長地說:「說來你可能不信,這輩子也就你讓我排隊了。」
他故意用網路上的梗來揶揄阮傾城:「你很特別,跟其他妖艷賤貨都不一樣,你讓我成功注意到了你。」
阮傾城哭笑不得。
她突然正色道:「事實上,我的確是在無腦維護你。別看剛才我分析得頭頭是道,但那些,都是在我掛掉電話後思考出來的答案。」
而她潛意識裡,對君修臣就是有一種無言的信任。
君修臣側頭凝視她的側臉,深邃的黑眸中帶著藏不住的笑意,明知故問:「為什麼那麼信任我?」
阮傾城第一次正視起自己對君修臣的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