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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尋光看得出來小姑娘對他的不捨,但他的確不能再耽誤了。「下次見。」
知道謝皎月不喜歡任何人的觸控,徐尋光隔著點距離朝她搖了搖手,就背著大提琴離開了。
走到一樓大廳外,徐尋光餘光被一片絢爛色彩吸引住,他下意識抬頭朝左側的黑板牆望過去,頓時被牆壁上所展現出來的畫面給震撼到了。
那片五米長度的黑板上,被阮傾城用油彩畫了一幅荒誕怪異,卻又震撼人心的畫。
畫中,暴雨傾盆而下,砸碎人間。
湖上,一大片漂浮在水面頑強生長的三葉草被暴雨沖刷,像是會被連根掀起。
湖泊深處,也就是壁畫中部位置,碧綠無窮的荷葉被暴雨砸得東倒西歪。
而在湖泊之上的天空中,一頭渾身漆黑,長著兇猛獠牙的野豬,被颶風化作的隱形翅膀帶動起來,翱翔於整片天空。
這幅畫荒誕至極,可它給人的感覺卻沒有半點不舒服。每個看到它的人,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必然是——
希望!
因為,在那片雜亂的三葉草裡,細看就能發現藏著一株罕見的四葉草。那被暴雨砸得東倒西歪的荷葉中,卻有一株荷葉始終舒展著葉面,默默地承受著暴雨的襲擊,無聲地護著它下方那朵盛開的粉蓮。
而那頭野豬,它本該一輩子生活在森林中,腳踏實地地當一隻陸地生物。可它卻在生命最後一刻,借著颶風的勢,遨遊在九霄。
徐尋光見阮傾城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他沒忍心打斷阮傾城,趕緊拿出手機,開啟攝影功能,將這幅畫完整地錄下來。
阮傾城收尾工作持續了多久,徐尋光就站在後面看了多久。
過了許久,阮傾城終於完工,她蹲在牆角下,在壁畫右下角用油彩寫下她的名字。
剛寫完『城』字最後一筆,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問詢聲:「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阮傾城嚇了一跳,回頭看到站在自己背後的徐尋光,忙問他:「徐先生,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你太專注了,沒注意到我的靠近很正常。」徐尋光從不吝嗇他對一個有才之人的讚美,他驚嘆道:「你的作品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為我帶來了新的,妙不可言的靈感。」
「阮小姐,能告訴我,這幅畫的名字嗎?」徐尋光想不出來怎樣的名字才能配得上這樣的畫作。
阮傾城倒沒覺得這幅畫有多了不起,她說,「這幅畫是我按照孩子們的想法臨時創作的,原本沒打算給它取名字,既然徐先生問起了,那就得好好想想了。」
阮傾城注視著自己的畫作,沉吟片刻,突然拿起刷子蘸取金色油彩,唰地一筆揮灑在壁畫右上角。
金色油彩灑在那片黑沉沉的烏雲中,就像是一束陽光劈開烏雲,即將普照大地。
這可真是點睛之筆。
第44章 一樣的名字
望著牆壁上的油彩畫,阮傾城沉吟道:「這所學校的孩子們,就像是被暴雨擊碎的小草,希望他們熬過暴風雨,就能迎來陽光普照。我便借一借徐先生的名字,為這幅畫冠上最有寓意的名字。」
阮傾城在壁畫左下角她署名旁邊,加上了這幅畫的名字——
《尋光》。
阮傾城的字跡灑脫飛揚,就像是她的畫作一樣,躍然紙上,有種隨時都能飛走的飄逸感。
徐尋光盯著《尋光》二字,兀自笑了起來,他說:「能與它同名,是我的榮幸。」
阮傾城也覺得徐尋光這名字取得很好,她問徐尋光:「徐先生的名字含義很好,是你家中哪位長輩為你取的?」
「是我父親。」談及病故多年的父親,徐尋光如今已不悲傷,但仍然感到難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