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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修臣毫無反應,像是沒有聽到大哥的話。他嘴裡咬著根煙,痞裡痞氣地坐在靠湖一側的石欄杆上,懶散地看著人工湖中央的表演臺。
臺子上,一名身段婀娜柔軟似水的小姑娘,身穿一身桃紅色紗裙,在漫天漂亮的玫瑰花瓣中輕盈轉圈。她妙曼舞姿由輕盈變得笨重,挺拔的背脊像是被錘子砸斷了一樣,慢慢變得佝僂。
最終,她倒在玫瑰花瓣中,死前眼睛還望著旁邊一臉冷漠的富家貴公子。
這對舞蹈搭檔的表演讓人驚艷,君家小輩們都在為他們鼓掌,而水榭下卻寂靜得有些嚇人。
他們不會忘記,君修臣那位紅顏薄命的母親,就慘死在君家後山那片山茶花海中。
在這雲譎波詭的氣氛中,君修臣帶頭鼓起了掌,他站了起來,左手取下嘴裡那根煙,望著舞臺方向說:「跳得不錯,跳得很好,該賞!」
說完,君修臣轉身拿起桌上他盤子裡的蟹黃月餅,隔空將它丟到對面君老大的胸口。
剎那間,萬籟寂靜。
沒人想到,君修臣說發癲就發癲,連最年長的大哥都敢打。
被打的君老大不怒不鬧,只是譴責地看著君修臣,像教訓家中晚輩那般教育君修臣。他說:「阿九,你快三十了,不是小孩子了,在我們面前放肆一些沒問題,但在外面還是要收斂一些。否則,別人該說我們君家沒有家教。」
君修臣四歲那年就被綁架,二十三歲那年才被找回,他本來就沒有受過君家教育。
君老大說這話,那是故意在君修臣心臟上插刀子,暗示他不像君家人,沒有君家人的規矩。
君修臣挑起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邪魅一笑,抑揚頓挫地說:「咱家兄妹中,喜歡吃蟹黃的可不止我一個,還有咱們二姐呢?」
「大哥身為長兄,自當公平對待每個弟弟妹妹。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只給我月餅,卻沒有二姐的份,會說咱們君家親排擠養子,說咱們父親教子無方呢。」
君老大眼皮子一抖,臉色一片鐵青。
一把年紀還要被君修臣拉出來cue的君二姐此刻也是一臉無奈。
君二姐是君家九子裡面出了名的和事佬,她脾氣軟,不爭不搶也不鬧,是君家九子中過得最自在佛性的那個。
她按了按太陽穴,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說:「阿九年紀最小,又在外面吃了苦,大哥疼愛阿九一些也是應該的。」
「大哥也別生氣,阿九口直心快,不是故意惹你生氣。」
聞言,君老大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剛想借坡下驢,又聽到君修臣說:「我記得大哥家的如燁,恰好在中秋節這天出生。今天本來是如燁的生日,可惜他癱瘓在床不能動彈,不然,也能嘗一嘗這蟹黃月餅的滋味了。」
君修臣羞辱了人,轉身就走了,留下兄妹幾人面面相覷。
君老大的大兒子叫君如燁,那孩子曾被譽為是君家這一代最有出息的孩子。
君修臣失蹤這些年,君如燁一直被當做君家繼承人在培養。但就在君修臣回來的那一年,年紀輕輕的君如燁突然就腦溢血中風偏癱了。
這一癱就是6年。
君修臣剛被找回來,君如燁就癱瘓在床了。而君老先生對此不聞不問也就算了,老大也是一副打碎了牙齒混血吞的反應。
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君修臣失蹤這事跟君老大父子脫不了幹係。
所以,看到老大被阿九懟得無話可說,幾兄妹對望了一眼,也都裝聾作啞。
君修臣離開宴會樓那邊,就被守在湖泊小院出口的青竹叫住,「修臣,老先生請你過去,想要跟你下下棋,說說話。」
君修臣看了看腕錶,猶豫了下,才同意了。
君老爺子住在君家老宅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