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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私了。
「你先送君二姑娘去醫院吧,我想,她是希望你陪著她一起去的。」殷婷拍了拍侄子的臂膀,就先一步離開了。
她沒著急去見陳望山,也沒去見阮傾城,而是驅車來到了殷家禁室所在的那片荒山。
荒山在遠郊,通往禁室的路荒草遍佈,殷婷費了些功夫才來到當年囚禁她的那片地牢。
門開啟,一股難聞的氣息撲鼻而來。
兩名保鏢警惕地站在她的身前,拿著手電筒往裡面照射,遲疑地說道:「殷部長,我們先進去看看,您在外面等著。」
「不用了。」殷婷說:「裡面多蛇蟲,不安全,我在外面站會兒就好了。」
「好。」
保鏢見殷婷想要獨自待會兒,便懂事地站遠了些。
殷婷盯著面前的山洞,那些久遠的痛苦的畫面一幕幕地在她腦海中上演。
她至今還清楚記得,在她餓得意識都快渙散時,大嫂喬裝打扮成農婦的樣子來給她送吃的。
大嫂怕被人發現了,只能在天黑後偷偷摸摸爬上山。
大嫂每隔十天來見她一次,每次來,都要帶許多真空包裝的食物。怕被看護們發現了食物,她就在山洞裡挖了個坑,用鐵框裝著食物藏起來。
殷婷開啟手電筒,拿起鏟子彎著腰走進地洞。
地洞裡暖和,即便是冬季,也長滿了雜草。
殷婷按照記憶找到了當年藏食物的地方,用鏟子挖了會兒,就挖到了那個鐵盒。
那鐵盒裡裝的不是食物,而是一些小孩子的衣服。這個鐵盒子,是殷婷給死去女兒立下的衣冠冢。
「大嫂,我的囡囡還活著,我們就快團聚了。」
殷婷蹲在鐵盒子旁邊,絮絮叨叨地說:「殷家就要瓦解了。不出意外,母親應該會老死在監獄裡,殷家所有犯罪的人,都會得到制裁。」
「你受過的苦難,謝猛將軍冤死的真相,很快都會被公開。殷家這座從根部就腐爛的巨樹,終於是要倒了,我跟遲遇的目的也快達成了。」
「大嫂,遲遇說他要娶君家二姑娘。那姑娘我幫你把關過了,挺好的一個女子,只是歲數大了點,也就比我小五歲」
「還有,謹言哥哥也回來了。」
「我的人生好像沒什麼遺憾了,大嫂,你是不是在九泉之下保佑我啊」
翌日清早,殷婷夫人返回殷家老宅時,殷遲遇已經在她的院子裡等著她了。
見她大早上從外面回來,身上穿著登山裝,腳底筒靴也有被野草滑過的痕跡。
他就猜到殷婷昨晚連夜去了郊外山上。
「姑姑,咱們邊吃邊聊吧。」
「好。」
殷遲遇用一頓早飯的時間,將阮傾城身上發生的事講述給殷婷聽。
那些經歷,聽上去便驚心動魄跌宕起伏。
身為故事的主人公,阮傾城究竟受過多少委屈?
殷婷眼圈紅紅的,她握著瓷勺子,失神地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
半晌,殷婷才說:「記憶摘除術,那得有多痛苦啊?」
殷遲遇沒有接話。
記憶摘除術,那是目前醫學界都難以實現的重大手術。
當梨諾決定接受記憶摘除術的時候,她應該是做好了會死在手術臺上的打算了。
「琉璃族盯上了她的研究成果,她很清楚,一旦琉璃族拿到她的研究成果,會造成多嚴重多惡劣的影響。」
「梨諾從不是輕易認命的人,在隱島長大的孩子都很惜命,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都不會放棄我們的性命。」
「要麼死,要麼拼死一搏。大師姐選擇了拼死一搏。」
事實證明,大師姐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