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畫質歡(第1/2 頁)
重耳即位已是一月有餘。
晉國在他的統治下正在慢慢走向正軌。
從介山回宮之後,他都沒有休息過。
晉國目前問題很多,他要做的也有很多。
介之推的死對重耳的打擊很大,只有對重耳熟悉的人才能發現君王像是換了一個人。
那日重耳將手中劍對準狐偃的咽喉,鋒利的劍尖劃破了狐偃的脖頸,鮮紅的血從傷口處蜿蜒流下。
“你為什麼就容不下他!”重耳崩潰地朝狐偃吼著,介之推血書上的一句句都如尖刺,紮在重耳的心上。
狐偃並不求饒,也沉默著不說話。
只靜靜地跪在那裡。
最終重耳還是沒有狠下心殺掉狐偃,他將那把劍丟在了一旁,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王宮。
再之後他將自己關進了寢殿。
這一晚重耳想了許多。
想到了十九年前,他就是跪在這個寢殿的殿門外,只希望父親可以聽一聽自己的勸諫,愛國愛己,勿寵妖妃。
可最終的結果卻是驪妃依舊榮獲盛寵,還生下了兒子,再是設計將自己支出了王城。
也是因此,才在路上撿到了介之推。
這一路相伴,同甘共苦,一起經歷生與死,可最後怎麼就變成這樣的結局了呢。
重耳覺得心痛,他又一次拿出那首血詩。
“但願主公常清明。”
重耳盯著那“主公”二字看了許久許久,久到甚至認不得這兩個字了。
介之推從來都是叫重耳“公子”,從來沒有叫過這個稱呼。
這個人死前想要說的話,也只是將自己作為重耳的臣子,盡最後一分力。
重耳將那片衣襟攥緊,就像是想要緊緊抓住那個執拗的人,祈求他不要走。
後來又想到在回晉的前一日,他們一行人乘著船隻渡過黃河。
其他計程車人都進了船艙,唯有狐偃與重耳望著茫茫河面。
狐偃跪在重耳面前,雙手呈上曾經重耳賜予的玉璧。
重耳不解,“阿舅這是為何?”
狐偃道:“臣此一生,隨大王流亡十九載,自知犯下許多不可饒恕的錯誤,如今大王事業已成,就算沒有臣,也不會有變數。特歸還此璧,就此訣別。”
重耳反倒是笑了,“那阿舅倒是說說,都犯過什麼樣的錯誤啊?”
狐偃老老實實地答:“流至齊國之時,不顧大王的本意,與清歡小姐合計將大王送出了齊國。”
重耳憶起那時情境,也覺得世事無常變化甚多。
“不怪你,你也是為了大業考慮。若無你的果斷,也就沒有了今日的我。”
狐偃仍舊舉著那塊玉璧。
見狐偃堅持,重耳只好道:“阿舅,我們一起走過這許多,我就算不知旁人,還能不知道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為我們的晉國霸業。”
而後接過玉璧,舉在頭頂,道:“我在此許諾,如不與阿舅同心,有如白水。”
隨著話音落下,重耳將手中玉璧扔進了黃河。
重耳鄭重對狐偃道:“我信你對我沒有異心,也准許你以大局觀出發,凡是對於我們的霸業有利,有自由做主的權力。”
重耳想到這裡才驚覺,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狐偃就已經決定逼走介之推了。
其中的緣由,細想一下其實也能明白。
只是都沒想到介之推固執到這個程度。
狐偃說用火肯定能逼介出山,因為介之推有孝心,必然不會讓老母受罪。
重耳當時氣昏了頭昏,竟信了這個鬼主意。
可是事已至此,再是後悔也無濟於事。
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