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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車上。
小助理立刻把手機遞給他,提醒道:“起哥,我們不能在這裡留太久,我已經看見有新聞記者趕過來了。”
沈起給程嚮明打了個電話,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隨機和小助理打了個車前往附近的醫院。
醫院接待臺的護士們也正忙得不可開交。
沈起問:“請問剛剛連環車禍的傷患都被安置在哪裡?”
護士說:“根據傷情安排,您要找的人有什麼特徵嗎?”
沈起努力回想道:“臉上有血跡,可能是內臟出血,哦對了,他長得很帥。”
護士:“……應該是剛剛送到緊急手術室那位,您往那邊走。”
緊急手術室的走廊空空蕩蕩,沈起和小助理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小助理一臉擔憂,小心翼翼地對他說:“起哥,我剛剛已經給老高發訊息解釋過了,你今天一天也沒吃什麼東西,要不我幫你去買一點。”
沈起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也不想說話。
他痴痴地看著亮起“手術中”的燈牌,輕聲道:“你先找個地方休息吧,費用走我帳上,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他從來沒進過緊急手術室,也沒有等過別人做手術。
走廊上沒有鐘錶,等待顯得格外漫長,沈起取下被淚水沾溼的口罩,渾身像被抽乾力氣靠在椅背上,腦海裡全是和程敘相處的畫面。
第一次見面,程敘一邊不以為意地揭露潛入酒店的事實,一邊說“請你吃關東煮”,特意叮囑攤主放雙倍海鮮醬。
寒風裡他捧著程敘遞過來的烤紅薯,肩膀上還多了一件對方的外套,現在還被珍惜地裝在護理袋中掛在衣櫃裡。
說好要請他吃飯,結果帶他去家裡煮火鍋,還用有來有往的藉口哄他做蛋炒飯給他吃。
上次在劇組,兩個人硬是牽了一路的手,小助理還問他要不要準備公佈戀情的應對措施。
他邀請程敘吃全蟹宴,結果得知他在相親,氣得直衝人家座位,恰好那個相親物件就是他的粉絲。
他又想到剛剛程敘直接把他抱起來放到樹上的舉動,又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看見“手術中”的牌子,眼淚簌簌流下來。
沈起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眼淚可以流,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喜歡程敘。
他不信神明,此刻卻想跪求漫天神佛,倘若真的有神明,他願付出所有換取一個健康平安的程敘……
手術室門外的長椅比寺廟的蒲團承載過更多苦難,手術室的門比教堂的神像聽過更虔誠的禱告。
“手術中”的牌子突然暗下去,沈起連忙擦掉眼淚站起身,門開了,卻只出來一位醫生。
沈起心裡莫名有些慌張,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
醫生顯然認得沈起這張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良好的專業素養讓她無比冷靜,“你是病人家屬嗎?病人全身多處有不同程度骨折,脾臟破裂出血嚴重,需要簽署病危通知書。”
沈起腦子裡“轟”的一聲,彷彿一切聲音都離他遠去,一瞬間劇烈的耳鳴讓他聽不清醫生的話語。
他艱澀無比地開口:“我不是病人家屬。”
沒有資格給他籤病危通知書。
他又急忙補充道:“家屬很快就到!”這副眼圈通紅,淚痕未乾的狼狽模樣和舞臺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天生愛豆大相徑庭。
他剛剛已經給程嚮明打了電話,應該很快就能趕到。
沈起心底甚至湧上一絲喜意——好像不簽署病危通知書,就仍有迴旋餘地,筆沒有落下之前,一切都是充滿希望的未知數。
醫生面露難色,“不簽署同意書,我們不能進行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