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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阻止微不足道,畢竟我又不能把她關在家裡不讓她上學。我知道,她還是和那個男生在一起,和他參加那些瘋狂的派對,在學校內外結交些怪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斷了她的零用錢沒收她的證件,不讓她假期和那個男生出去旅遊或是開房。”
“但她還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和那個男生約會了。她獨自跑出去的那個下午,市區裡發生了那起在當時非常著名的無差別槍擊案。”
“我接到警察的電話時才知道,我妹妹和她男朋友,當時就在持槍者所在的那條街道上。”
“結果,她完好無損,而她男朋友身中數十槍。”
“持槍者掃射過來的時候,那個男生緊緊地抱住了我妹妹,用自己的全身護住了她,所有的子彈都打在他背上,我妹妹甚至沒流一滴血。”
“我被警察通知到醫院接走我妹妹,我到的時候,我妹妹已經崩潰了,她死死地扒拉著已經蓋了白布的床沿,嚎啕大哭。”
“在這之前,她還從未見過生離死別。”
“我們都沒想到,她人生裡的這堂課,會以一種這樣慘烈的方式上完。”
奧溫:“我理解她。如果是我,我愛的人為我而死,我也不想獨活。”
故事就停在這裡,他沒有再說之後了,只是淡淡開口,彷彿青煙一縷,敲下點灰燼,作了結。
“想死的人留不住,我知道的。”
只是有時候,當他路過妹妹的房間,他會想,如果他當時沒有那麼強烈地反對這段感情,如果他沒有鎖上家裡的大門,是否妹妹也不會挑那天出門,甚至選擇了翻牆,去到了另一條街道。
是否之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常矜無言以對,她發現此時自己說什麼都會顯得蒼白無力,於是只能回以沉默。
奧溫拖來菸灰缸,將燃盡的煙摁滅,轉頭看向常矜:“不聊這些了,太沉重,再說都已經過去了。”
“我剛剛想起來,其實有件事還沒和你說。”
常矜怔了怔:“什麼事?”
奧溫:“昨晚有人給你打了個電話。我擅自接了,還沒和你道歉。”
“他說他叫ray,我說等你醒了,我會讓你給他回電的。”
“謝謝你,我知道了——”常矜擺手的動作突然一頓,她睜大了眼睛,“等等,你說是誰打來的電話?”
奧溫:“他說他叫ray。”
奧溫看向她的黑眼睛很漂亮,似鴉羽又似菸灰,明明是沉澱萬物的顏色,卻通透無比,有著彷彿可以看穿她的靈魂的目光。
奧溫慢慢開口:“我不會中文,你在電話上給他備註的名字我看不懂,而英文的部分又很明顯不是人名,所以我問了他的英文名字。”
常矜的腦袋一空。
但奧溫已經念出了那串英文:
“aos。”
那是常矜給顧杳然單獨設定的來電字尾。她不怕被人看到,因為相熟的朋友們更多時候會給她打微信電話,通訊錄上的備註反倒隱蔽得多。
aos,古希臘語。意為獨一無二的、無法被歸類的存在。
她心中那個最特別之人。
奧溫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放輕了:“jane,他是你一直喜歡的人嗎?”
“你昨晚就是為了他而哭的嗎?”
吶喊
然而常矜現在卻很慌張。
她放下水杯, 杯底磕在流理臺擦得光潔如新的石面上,發出極其清脆響亮,接近破碎的聲音。
“不好意思, 我先去拿一下手機!”
常矜匆匆忙忙回到房間裡, 在自己的包裡找到了她快要耗盡電量的手機。
一開啟,便是一窩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