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第1/2 頁)
是因為二世出生時,賀春景救了他一把,毛腸便認定賀春景是個救狗扶傷的好人了,於是托兒的任務也一併交給了這個好人。
書桌那頭的陳藩用圓珠筆噠噠敲了敲桌面,十分傷心地感嘆:“都不先來找我了,真是狗心易變喏——”
毛腸不為所動,一對圓溜溜水汪汪的大黑眼睛可憐兮兮瞧著賀春景,二世在它嘴裡吱哇亂叫地掛著。
賀春景無奈地放下手中題冊,撈起了吃得大腹便便的二世,揣在懷裡。
毛腸終於甩掉了這個包袱,立刻邁動四隻小短腿,擰著屁股出門去了,留下一地飄逸的灰黑色絨毛。
“你覺不覺得最近毛腸掉毛掉得有點嚴重。”賀春景看那灰毛飄到腳下,牢牢粘在毛絨拖鞋底邊上。
“確實有點,可能產後脫髮吧,錢胖子說他小姨生完孩子就這樣。”陳藩又把腦袋埋回到書桌前頭,“也可能是秋冬換季掉毛,我叫湘姨給她喂點魚油好了。”
賀春景點點頭,舉起小狗崽子親了親,一股熱乎乎的小狗味。
“這小狗手感真好,隨媽媽了,毛毛軟軟的。”賀春景又拿著小狗往臉上蹭了蹭,“你說怎麼滿大街都是羊毛圍巾羊毛手套,狗掉毛掉這麼多,就沒人突發奇想,做個狗毛圍巾什麼的?”
“行啊,趕明兒把毛腸和二世都剃了,給你打條圍巾。”陳藩悶著頭樂,“但他倆這個體型,估計只能打個薄的。”
“我是說用狗掉的毛!”賀春景想想了一下兩條臘腸狗光禿禿站在地上那個可憐場面,不由得白了陳藩一眼,“還說人家毛腸狗心易變呢,攤上你這種主人,狗都寒心。”
陳藩沒接話,因為他正奮筆疾書地寫本子底邊最後一行字。成功收尾之後在桌上啪嗒磕了下圓珠筆屁股,把筆往桌上一扔,抻了個懶腰:“我寫完了。”
而後他彎過身子,柔韌的後腰弓起來,越過桌面伸手把二世拎了過去。
二世發出一陣玩具氣囊似的哼哼唧唧,奈何卡著咯吱窩的大手十分有力,讓他不得不委身於姓陳的惡霸。
“怎麼連這點都隨媽,不喜歡我,倒喜歡你了。”
陳藩對著小狗揉揉捏捏,一會兒翻起長耳朵研究耳洞,一會兒掀起嘴巴皮子,看二世站崗大米粒似的稀疏乳牙。
二世更煩他了,張嘴拿陳藩手指甲磨牙。
“你今天怎麼寫這麼快?”賀春景瞪著眼睛問陳藩。
“昨晚上等你下班的時候,我都寫得差不多了唄。”陳藩搓了幾下二世的臉。
二世打了個噴嚏,說什麼也不幹了,果斷跳下地到門外找媽去了。
“威哥店裡,你明天是上午去還是下午去?”陳藩拍了拍手上殘餘的絨毛。
“下午,今天看晚點沒事,明天可以睡懶覺。” 賀春景嫌陳藩搗亂,開口攆他,“我這沒寫完呢,你先去選片子吧,我這還有三道大題,馬上寫完。”
賀春景在紙面上留下了“豐富的廉價勞動力”幾個字。陳藩伸著脖子看了看,像是來了什麼靈感似的,從身邊暖氣片上撿了幾個烤得發皺的橘子,趿拉著拖鞋回臥室選片去了。
陳藩選的是顧長衛的《孔雀》。
賀春景要是早知道片子裡講的是這麼個故事,他寧願蹲在書房再做三套卷子。
寫完了作業的賀春景縮在陳藩柔軟的巢裡,四周一片昏黑,唯有眼前那塊亮著光的大螢幕刺得他眼睛發痛。這不是個大起大落摧心肝的故事,但賀春景看得快要窒息了。
灰藍色主調塗抹出一段舊歲月,故事裡的人起先還有幾分亮色,可後續如潮水而來的疲憊、無奈與麻木淹沒了他們,也淹沒了螢幕前的賀春景。
在梳著麻花辮的姑娘,站在樹林裡猛脫下褲子,只為換回自己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