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吳銘的自述(第1/3 頁)
我叫吳銘,一隻遊蕩在濁世中的幽靈。
我出生在鄉下一個普通家庭,我的童年跟大多數農村的孩子一樣,嬉戲打鬧。
即便明知回到家後免不了一頓訓斥,我也還是哪裡古怪就往哪裡跑,每天都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就像煙囪裡的煤球。
調皮、不懂事,是對我孩提時最貼切的形容詞。
農村的孩子大多都是留守兒童,我當然也不列外。
我從記事起,身邊陪伴我的就只有爺爺奶奶,準確的說只有奶奶。
爺爺身體還算強壯,不忍心在家蹉跎時光,趁著還有幾把子力氣去大城市裡賣苦力。
只有到秋收和過年才會回到家裡待上十天半個月。
爸媽在家的時間要比爺爺還要少,他們都是在臨近過年的那幾天才會回來,等過完年走完親戚後又要外出打工。
小時候的我很想捨不得他們,但很無奈,他們要外出賺錢。
小時候的我不懂,錢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他們每次走的時候我都不會去送他們,因為不捨,但這並不妨礙我一人獨面十萬大軍。
當年若能得一順手寶棍,定叫那十里菜花皆無頭。
我小學是在隔壁村裡上的。
那是我們鎮上最大的一個村子。
在那裡我遇見了那個讓我情竇初開的女孩。
當然,那個時候的我肯定是不懂得什麼叫做喜歡的。
我只是覺得她很特別,她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她很乾淨,就像一朵潔白的蓮花,即便長於淤泥依舊不染塵埃。
學校很小,每個年級就只有一個班。
她雖然與我同齡,但卻比我早上了一年學。
所以她還當了我一年的學姐呢。
等到升二年級的時候她留級了,於是我得願所償的與她同在一個班級。
之後三年級,四年級,五年級,六年級,不出意外的我跟她都是同班。
甚至還跟她分到一個小組面對面過呢。
三年級是我人生的轉折點,我好像是從那時候才開始變得孤僻和沉默寡言。
但我還沒有喪失獨屬於孩童的天真。
最終,孩童的天真戰勝了孤僻,但這只是暫時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慢慢的變得不認識自己,我感覺我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他們說我太天真了,可十四五歲的年紀不就應該天真嗎?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麼古怪,為了不讓自己被孤立,我開始努力偽裝自己。
效果很顯著,很多人都願意跟我做朋友,向我訴說他們的心聲,但最多的還是那些對別人的壞話。
初始我只是覺得他們煩躁,虛偽,後來我就開始萌生出了其實被孤立也挺好的念頭。
因為他們都好醜陋啊,他們在我面前訴說著別人的壞話,可當面對那個人時依舊是笑臉相迎,一副好朋友好哥們的樣子。
彷彿那個向我訴說別人壞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十四五歲的年紀不能……至少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十四五歲的少年應該是坦率天真,說話不過大腦,所有情緒都表現在臉上才對。
可以早熟,但不應與市儈掛鉤。
我不懂,也不敢向大人詢問。
因為他們更加市儈。
雖然萌生了想被孤立的想法,但也僅僅只是萌生。
其實我心裡還是很害怕被孤立的。
這個時候的我還沒有學會如何去品味和享受孤獨。
於是我給自己立下了一個又一個的人設,並樂此不疲的完善。
慢慢的,我臉上的面具愈來愈厚,厚到了等我想摘也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