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所謂權力,就是門外有敵,手裡有刀(第1/3 頁)
趙光義面色嚴肅:“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麼?今日,你若是不能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算你是我開封府的自己人,膽敢離間我與三弟的兄弟之情,我今日,也必殺你!”
姚恕卻是轉移了話題道:“敢問恩府,可知商行今日,以四十萬貫錢財,買下來樊樓之事?”
“這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給那些退下來的將軍們買下一個飲酒作樂的去處,又有什麼關係?”
卻聽姚恕道:“然而恩府可知,雖只有一天時間,開封城內一共十六家大型酒樓,就已經組成了聯盟,相約同進同退,意欲打壓樊樓了?”
趙光義聞言大為驚詫,問道:“這是為何?他們又是如何會有這個膽子的呢?商行,其代表的不止是我三弟和我們趙家,而是整個駐京禁軍啊。”
卻見姚恕坦然道:“朝廷為控釀酒無度,仿效鹽引之法控酒,乃在於壟斷酒麴生產,民間的商賈豪強之中,只有極少數拿到了酒牌之酒樓,可以向朝廷,也就是開封府購買酒麴,再透過酒麴釀酒,開封城大大小小的角店、食肆,皆無釀酒之權,只能從這十六家酒樓購買酒水,再轉賣給各自的食客。”
趙光義聞言點頭,這些他當然也是知道的,目前開封城的酒樓都是前店後廠的模式,而酒麴就是朝廷控制他們的手段,畢竟酒這個東西是糧食釀的,若是民間能夠隨意釀製,那還得了?萬一釀出饑荒來可如何是好?
而朝廷,自然也可以透過出售酒麴,獲得高額利潤,這便是那酒稅的來歷,也正是因此,那些用朝廷酒麴釀造的所謂官酒,售價自然也是極為昂貴,這其中大半都在一個稅上,頗有些類似於後世的菸草稅。
當然,肯定也會有民間偷著釀的私酒,不過北宋的策略是,對那些鄉野村婦私下小作坊釀製的酒水不予追究,但若是大規模的私制酒麴,那就跟販賣私鹽一樣,是殺頭的罪過了。
現在畢竟還不是北宋中期,民間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有這個膽子的,乾脆賣私鹽多好,何必去賣酒麴呢?因此,這年頭除了官酒之外,其他的酒除了不用酒麴的果酒之外,其他的私酒又稱為土酒、鄉酒,約等於後世的三無散裝酒,釀造工藝都沒有保證,中產階級以上是不會買的。
“恩府,商行今年雖然也搞了酒水,且銷量頗佳,然而商行手中沒有酒樓,所售賣的酒水中大多用的還是果酒,且到底售價也不低,算是給這十七家酒樓都留了一條活路,然而……”
趙光義也是個聰明人,聞言皺眉道:“然而樊樓的眉壽,本就是開封,甚至是天下之冠,名譽最佳,賣得最貴,商行既然買下了樊樓,自然也就買下了眉壽,只需以樊樓的釀酒之法,大規模的釀製,哪怕是稍微降低一點價格,其他酒樓的酒水也一定無法與之競爭,以往,這樊樓釀造眉壽還受限於酒麴,可商行……”
姚恕點頭道:“商行的背景太過特殊,鹽鐵司上下根本就不敢管,甚至是管不著他,秦王殿下甚至根本就不會從鹽鐵司購買酒麴,而是自己去發酵酒麴,如此一來,誰的成本能比他更低,誰的產量能比他更大?”
“然而這開封城內的十七家酒樓,為了拿到這樣一塊允許他們釀酒的酒牌,上上下下使了多少打點,付出了多大的精力?商行如此一手,這些優勢恐怕頃刻便要烏有,甚至很可能他們會覺得自己釀酒不合適,反而要從樊樓去買酒,回自己的店裡去賣了,如此一來,他們跟角店、食肆,還有什麼區別?這,已經不是利益之爭了,而是生死之別,因此,就算明知道那商行是背景通天,非他們所能抗衡,又豈有坐以待斃之道理,民間有一句俗語,這兔子急了,尚且還要咬人呢啊。”
趙光義恍然大悟,卻是瞭然道:“如此說來,三弟此事做的……確實,是有點不妥的啊。”
“何止是不妥?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