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割據:咸陽古道音塵絕(第1/2 頁)
一匹匹馬車從龍首原未央宮飛馳而出。
正南方的西安門外已擠滿了一群人,但見耿家兄弟頭戴武弁大冠,身穿大紅袍早已恭候在門外。這時人群突然散向了兩旁,在眾人的簇擁下,太傅鄧龍吟、後將軍吳雲亦來了。耿家兄弟一看,即刻前去迎接,在施禮寒暄過後,便退到了鄧龍吟的身後。儘管他們平日裡政見多有不合,但是作為同是開國元勳雲臺二十八將的後代,在某些時候他們還是要站到一塊兒的。比如今早探馬來報,荊州牧吳遮天已過潼關,即將入京。這時在人群中有位年輕的官員問道:“就一個州牧值得太傅大人跟幾位將軍親自來迎接嗎。”在他身旁的長者直接示意他噤聲:“你懂什麼,南陽現在由荊州代管,這幾位大人的根基握在人家手裡,能不重視嗎?”
是的,在這個士族政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士族之所以能影響政治的根本原因就在於他們有糧食、有軍隊。在黃巾之亂中馬大油進司州之後並沒有選擇南下,所以這群南陽士族逃過了一劫。可現在黃巾之亂已定,朝廷實現了名義上的統一,外部矛盾已轉向了內部矛盾,中央一直想集權跟地方尾大不掉的矛盾日益尖銳。這個問題不處理好,戰火一開,首當其衝的就是處在荊州北部的南陽。
……
而此刻在東邊的清明門外,丞相千古無覓、大鴻臚崔季珪、大司農袁團團、光祿勳明教授、廷尉張睿、車騎將軍公孫玄、前將軍山漸青、衛將軍雲半山、左中郎將霍幼麟、右中郎將郭劍雞等朝中重臣在默默地眺望著東方。一輛馬車也在此時緩緩走進人們的視線中,車上那人一見這場面頓時有了些惶恐,緊忙下車一路小跑至千古無覓面前,直接撩袍下拜:“丞相如此相待,下官惶恐萬分啊!”千古無覓直接扶起他:“許太守公忠體國,為國操勞,本相又怎能不以國事相待。”說罷千古無覓便扶起這人挽著他的手擺駕回府。
霍幼麟懵了,側過頭看向自己的搭檔郭劍雞悄悄問道:“咱們今天不是來迎接五方州牧的嗎,咋接個太守就走了?”“切,這個太守來頭可不小呢,聽說過月旦評、龍虎爭霸賽嗎?就是他跟他兄弟辦的。”“啊!是幷州的晉陽太守許靖嗎!”郭劍雞點了點頭:“論名望,幷州許家絲毫不弱於朝裡的幾大世家,論功勞嗎,我這麼跟你說吧,在黃巾之亂中要是沒有許家咱們丞相的老家就得遭殃了。”霍幼麟點了點頭:“難怪呢,咱們丞相會來接一位太守。唉?對了,侯爺去哪兒了?他咋沒來?”
……
長安城西二十里外的咸陽古道旁,一位書生與一位老和尚下了半天的象棋。不知是下了個俗手,還是受不了來來往往行人濺起的塵土,書生放下了握在掌中的棋子,拿起摺扇不耐煩地搖著,老和尚淡淡一笑:“心靜自然涼,你心亂了。”書生一聽頓時有些不悅,直接將剛才放下的棋子向前移了三格,老和尚搖了搖頭隨後馬二進三,上馬踩車下馬踩炮。書生拂袖離去靠在樹旁默默地望著西邊:“大師,你說他會來嗎?按照時間算,怎麼走也應該到了啊。”老和尚笑而不語,書生又繼續自言自語道:“聽說他在益州的這幾年做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改革,不知道現在他的實力怎麼樣了。五大州牧只有他最為神秘了。”書生見老和尚一直不搭他的話,有些惱怒直接轉身呵斥道:“你這禿驢,真沒意思,就不該找你出來玩!”
可就在書生回個頭的功夫,一首山歌從咸陽古道上緩緩傳來:“
青山相待,白雲相愛,夢不到紫羅袍共黃金帶。一茅齋,野花開。管甚誰家興廢誰成敗,陋巷簞瓢亦樂哉。貧,氣不改;達,志不改。”
書生轉頭一看,一個紅臉大漢牽著一頭小毛驢緩緩走來,而在那毛驢之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頭戴太清魚尾冠,身穿青竹雪浪袍,腰上懸掛著一塊寒玉石,再往他的臉上看,身長九尺,面如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