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統(第1/2 頁)
天冷,崔松蘿不願意吃果子,乾脆拉著鹿偈到處逛,想瞧瞧這個寺廟造價幾何,能不能從屋簷突然落下個金鈴鐺來。
可惜這些風鈴瞧著怪牢固的。
“那裡就是之前單獨為長公主設的庖屋。”
鹿偈指了指一處禪房,崔松蘿順著看去,倏然就想到了當日初見時元煊故意裝瘋說的話,乾脆真試了試。
“六百二十五……六百二十七。”崔松蘿怔了怔,看向面前的後殿,“還真是?”
古代一步兩矽,的確來回差不多是六百二十七步。
元煊這般精於計算,細枝末節都有留意,那原文中的崔家勢力,還有宮中綦嬪的籌謀,她當真不知道嗎?
天將將昏沉,元煊踏出禪房,仰頭看了看,“又要下雪了。”
她很不喜歡雪天。
崔松蘿站在廊下,正在和鹿偈討論,佛堂的金像用了多少金子,多少銅,見元煊走過來,期待地等著她的解答。
“有些忘了,大約幾萬斤銅,百斤的金。”元煊看了一眼鹿偈。
鹿偈瞭然出了殿,“我去看看晚膳。”
崔松蘿一時有些緊張,上一次兩人獨處似乎也是這麼個境況。
“我總覺得你有話要對我說,卻又遲遲不說,為什麼?”
元煊看著崔松蘿,這人心裡藏不住事,肚子裡裝著,就從大眼睛裡露了出來,欲言又止的模樣就跟吃了不好吃的菜不敢吐一般。
崔松蘿卻被嚇得一哆嗦,對上那雙眼睛,人就結巴了。
“先前清融在你不說,如今就我們兩個,還不肯說嗎?”
元煊一面算著侯官去走訪的時間,琢磨快到臘月,得趕在大寒前頭將寺廟吞賑濟糧的事捅出去處理了,一面等著崔松蘿醞釀好。
“是,是我今日聽到公主說崔家,想到了我的叔父們。”
元煊回過神,崔松蘿的身份她調查得很清楚,先帝死前那幾年很是犯了些糊塗,原本大周國運如日中天,被這麼一糟蹋,走了下坡路,莫說崔松蘿的父親,就是宗室那一群能臣都被砍了個乾淨,到現在她將朝堂盤了幾遍,居然也就廣陽王之流的幾個宗室能用。
本就是崔氏旁支,父親被捲入鴻秋大案,死得乾脆,也沒連累其他人,可崔氏那一支就徹底沒了頂樑柱,一個入朝的都沒有,推舉評語上,崔氏那一支一個姓名都沒有,可見資質一般。
元煊怕後頭真有人想借著崔松蘿攀關係,把那幾個人的評語都補上了欺辱寡嫂,侵吞孤女家產,無視綱常,怎配為官。
她乾脆將這事兒說了,“你安心吧,他們這群不講禮義的東西,如何能做官。”
崔松蘿就又說不出話了,因為元煊這事兒做得她比她絕多了,讓她徹底沒了顧慮。
“但,”她找了個理由,“崔氏都是世家名門,崔尚書為當代大儒,我怕他不會支援殿下您登基。”
“我與崔尚書有師徒之誼,政見相合,你們崔氏的那位老祖宗可是正兒八經的天師道徒,世祖滅佛可是他諫言的,你不信佛,我要用道,崔太傅對那位的想法頗為推崇,我是他教出來的,為著天下,他也不會不幫我。”
“再說了,誰說我要他支援我登基了?”元煊淡淡端起酪漿,“他只需要站在中間,支援正統就夠了。”
“可您不是……”崔松蘿沒明白,除開皇帝,正統可是如今還沒開蒙的小太子。
元煊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垂眸飲漿,“孤,會是最後的正統。”
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叫崔松蘿在暖房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初見我時你說的話可比我這一句有過之而無不及,怎麼這會兒怕起來了。”
元煊放下碗,一雙眼睛冷峭逼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