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第1/2 頁)
祝別和他,從來不是祝青霄的對手,可他又該如何勸祝別收手。他悲觀地意識到,貪心不足的從來不止他一個,這樣的詛咒深深烙印在血液裡,無論是安嘉荷,祝別,還是他。
不是貪心,安嘉荷不會帶著年幼的他來到祝家,更不會生下祝別;不是貪心,他也不會妄想佔有祝青霄的愛,如此犯賤;不是貪心,祝別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種蠢事。
如此這般,他又如何能夠讓祝別看清現實,他深知,沒有這般慘痛的經歷,人都會抱有一絲幻想,只要幻想不滅,執念便不會被放下。可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祝別步他的後塵?他做不到。他連是誰布的局都不忍心告訴祝別,又怎能看他走上絕路。
“哥,我沒有騙你,我確實把我的身家全部壓了進去穆笛的事,霄哥對我很失望,如果你也不幫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ot;我知道他們來找你,也知道你還在猶豫,我確實不值得你幫,媽的房子被我賣了,現在還要你搭上禾園幫我,我甚至還惦記著你手中的股份,可我只求你這一次,長這麼大,我沒有求過你什麼,只這一次,等這件事結束,你就是不想再淌這趟渾水,想撂擔子不幹,我也可以買下禾園,股票折現給你,你想做什麼都成,遠走高飛,哪怕再也不願意見我,不願意見祝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成。≈ot;再次陷入沉默,良久,安於柬才答覆。
≈ot;再給我一點時間。≈ot;≈ot;好。”
再次回到安嘉荷留下的房子,只覺得恍若隔世,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難以消化,隨手將鑰匙扔在玄關,安於柬推開臥室的門,重重地躺了下去,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隱去他的身影,他終於可以躲在暗處,無人打擾。
真是奇怪,上輩子,他很少來這裡,可當安嘉荷遇難,安於柬卻將這裡當作維繫兩人紐帶的連線處,企圖把這裡重建成第二個精神家園,很多時候,他依然能從某個角落感受到母親留下來的溫度和氣息,又或許,離開豫園,在他孤立無援,這已是他唯一僅剩的庇護所…而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將這裡作為終點。現在,他躺在這裡,望著牆頂的一角裂開,白色的粉皮翹起,露出被時間腐蝕過的發黃的毛坯面層,卻沒有修復的慾望。
他想,祝青霄永遠不會知道這座房子對於他的意義,他並非賭氣,也並非如他所說的那般愚蠢,這座房子早已勝過他手中所有。
他的夢不再只是墜樓的前一刻,夢裡,年輕的安嘉荷牽著他的小手,站在村道上,眺望著遠方,黑色的轎車從跟前駛過,在安嘉荷看向含淚的母親的那一刻,恍然間,他不再是年幼的自己,而是成年後的他。他的視線越過母親的頭頂,他的手也可以穩穩地握住母親的手,他似乎也能做出改變命運的決定。他原以為自己仍有芥蒂,他會和所有單親家庭的孩子一樣,怨恨安嘉荷不公平的愛,可他還是替安嘉荷拉開車門,親自送她上車,望著那輛前往祝家的車一點點消失在眼前。成年的他代替年幼的自己站在村口,默默地向那輛永遠不會駛回的車揮手。
夢醒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他對安嘉荷的感情原來並不複雜,對祝別,也是如此。
所以,無論是祝別,還是祝青霄,誰設的局,誰又在說謊,對他來說,已經失去糾結的意義。他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局,至少這輩子他還健康。只是,安於柬又想到什麼,撥通了夏將影的電話。
他撥了三次,對面才接通。
聽到夏將影聲音的那一刻,安於柬才有了一種心停憩在水面的實感。
聲音裡滿是遮掩不住的疲態,“安,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想你。”安於柬躺在床上,翻過身,看著窗外。“我聽祝別說,還有兩週又要殺青了。”
“嗯,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