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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母親病得越來越重,父親便?不再踏入這間小院了。
他吃力地擰乾帕子,照顧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替母親擦拭臉上的眼淚,“娘,父親忙於公務,今晚不回來,娘也早些睡吧。”
小孩子不擅長撒謊,想來想去也只能?編幾?個笨拙的理由。
“父親不在,孩兒陪著孃親也是一樣的。”
陸氏有氣無力的笑道:“好。”說?完便?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大口鮮血,暈厥了過去。
趙文軒一面哭,一面用帕子擦拭陸氏嘴角的血跡,他守著母親,在她的床邊坐了整整一夜,一勺勺地喂服她下湯藥,可那?湯藥怎麼也喂不進去,還順著謝氏的嘴角往下流。
趙文軒急的滿頭大汗,邊喂藥邊哭,“孃親,你?快喝藥,只有喝了藥才能?好起來。”
趙文軒守了一整夜,也哭了一整夜,第二天,陸氏終於睜開眼睛,看?著守在床邊哭得眼睛紅腫的孩子,艱難的支起身子,替他擦去眼淚,“軒兒別哭,娘沒?事了。”
趙文軒欣喜道:“娘醒了,娘沒?事了!娘,你?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孃親想吃什麼嗎?我去給孃親做。”
陸氏望向窗外的石榴樹,“石榴熟了嗎?”
趙文軒順著母親的目光看?向窗外花枝繁茂的石榴樹,偶有一兩個已經成形的果實隱藏在花枝間,這個時節的石榴並未成熟,果實也是青的。
但母親的心願他一定要滿足。
“孃親等等,孩兒這就去給娘摘去。”
陸氏有氣無力地倒下了。“好”
趙文軒爬上高高的石榴樹,去夠那?樹頂還未成熟的石榴,好不容易摘下一個青澀的果子,卻聽得母親的房中藥碗打碎髮出的聲響,緊接著便?傳來一陣哭聲:“小公子,夫人她去了。”
趙文軒抱著好不容易摘來的兩個石榴來到母親的屋子,將石榴珍而重之的放在陸氏手裡,握著母親已經冷卻的手,撲倒在謝氏的懷中失聲痛哭,“娘”
往事歷歷在目,那?時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臨死前要吃石榴,直到多?年?後他才知道,母親直到死也難以忘懷當年?那?個肯為?她翻牆爬樹摘石榴的那?個少年?。
石榴多?籽,寓意多?子多?福,這應該是母親的美好願望。
只可惜人心易變,當初那?個為?她爬樹摘石榴的少年?已經身居高位,為?權勢迷惑,滿腹算計鑽研,又?在髮妻病體纏身時,早已對她厭之棄如敝履,髮妻還未亡故一年?,他便?迫不及待娶了王太師的女兒。
他伸手摘下一個通紅飽滿的大石榴,暗暗在心中發誓他定不會像父親那?樣朝秦暮楚,嫌棄髮妻。他鄭重將石榴握在手裡,前往新房。
出了喜轎,薛雁便?被輾轉送入了新房,此刻她身穿大紅喜服,頭頂紅蓋頭,坐在喜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可手心裡已經出了一層汗,顯然感到緊張不安。
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只聽一陣腳步身傳來,應該是有人已經進了屋子,她從?紅蓋頭底下瞧見?那?人步伐有些不穩,腳步踉蹌正朝她走來,心想這趙公子應是喝醉了。
“趙公子。”
可那?人卻沒?說?話,又?走近了幾?步,她剛要掀開蓋頭,卻被那?人扣住手腕。
“趙公子,你?弄疼我了。”
聽她這般含嗔的模樣,那?人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你?放開。”她疼得直蹙眉頭。
那?人非但沒?放,還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喜床上。
薛雁想要掙扎,卻被死死壓住無法動彈,她想抬腿去踢那?人,就連雙腿也被壓著。
“趙公子,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我們說?好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