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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五十厘米的地方,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青年的臉頰深深陷進柔軟的靠枕裡,露出的另外半張臉,頰邊還帶著未散盡的紅。
……想咬上去。
半晌之前,青年睡著前黏黏糊糊的嗓音猶在耳畔。
——“我睡了……你自便。”
葉暇是這麼說的。
李寒嶠指尖動了動。
看著葉暇毫不設防的睡顏,李寒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遲疑著陷入思考。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無非是一些“自便”的事。成年人的夢境和幻想缺乏底線,他伸出的手就是佐證。
可就在那一瞬間,彷彿在思維深處,有一道無形的枷鎖,把他的手用力栓在空中,無法寸近。
維持著提線木偶的姿勢,李寒嶠沉思許久,終於意識到,那道鎖鏈的名字大概叫做道德枷鎖。
道德是優秀男人必須有的守宮砂,是他與外面烏煙瘴氣男配們最大的區別——雖然在他對未來的瞭解裡,他就是因為太有道德了,才會死也沒啵到老婆的嘴。
……可是這輩子他已經啵到了。
懸在半空的手緩緩收回,李寒嶠緩緩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
在醫院唯一碰到葉暇唇瓣的那次……
只放肆那一次就夠了。
呼……
李寒嶠提起的肩頭漸漸落下,整個人從緊繃的姿態中脫離出來。
他學著葉暇的樣子,用胳膊墊在桌上,側頭躺下,脖子依然揚著,好讓目光一刻都不離開對面睡著的人。
葉暇剛剛那句“自便”,一定是在考驗他。李寒嶠想。
釣魚執法,魚餌再香,他也不會犯錯。
-
葉暇是被熱醒的。
他只覺得,夢裡自己被一隻巨大的怪獸吃進肚子裡,掉進潮熱的胃袋,整個人熱得幾乎要化掉,鼻間還傳來食物的香氣……
滷雞腿,炸土豆,燒花鴨燒熊掌燒子鵝。
葉暇拼命在胃袋裡奔跑,跑得大汗淋漓也找不到食物的來源,於是掙扎著從夢裡醒過來。
身後蓋著的毯子無聲滑落,半夢半醒間終於涼快下來的葉暇抽了抽鼻子,目光漸漸聚焦。
他和李寒嶠的桌子拼在一起,比普通家庭餐桌還大一圈,此刻桌子正中鋪了一塊潔白的餐布,上面擺了盤色澤誘人的菜品。每道菜都蓋著蓋子用加熱墊溫著,但香氣依舊見縫插針地填滿了整間辦公室。
“啊……吃午飯了?”葉暇睡得迷糊的大腦努力轉動。
“嗯,看你睡得熟,就沒有叫你。”李寒嶠說,“休息室有洗手間,要洗把臉嗎?”
“要。”葉暇伸著懶腰起身,目光瞥見李寒嶠桌邊厚厚一摞檔案,心裡不免生出些被捲到的羞愧。
就好像上學的時候,睡了一整節晚自習,醒來以後看見學霸同桌已經把今天的作業全都寫完了一樣。
人的羞恥心總會有些過分自覺,哪怕心裡明知自己絕對不會向學霸學習,羞愧也會油然而生。
不過葉暇當了這麼多年鹹魚,早就神功大成,明白這種“身在鹹魚心在卷”的思維絕不可取,因此羞愧之情只是一閃而過。
鹹魚劍法第一條:卷王和鹹魚是兩個物種,有明顯的物種隔離。
鹹魚劍法第二條: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他們該在的位置,卷不動沒關係,放低期待,當一個自洽的鹹魚也很好。
即使是數九寒冬,休息室衛生間裡的水也是微溫的,葉暇舒舒服服從夢裡徹底清醒過來,重新變得活力滿滿,覺得自己又能捲了——比如畫一下午稿什麼的。
他洗個臉的功夫,李寒嶠已經把餐具都鋪開,菜上的罩子被取掉,香味徹底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