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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病……它是不是有病?”
病發時手會流血,流夠了就好了?他上輩子不會是發明放血療法的那位鬼才吧?
孟箋眼底閃過淡淡的笑意,另一隻手覆上流血不止的手背片刻,再拿開,血便神奇地止住了。
“看。”他說,“沒事了。”
“……?”
塵雲離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的臉,莫名又從這個小舉動裡品出了一點諳熟的味道。
“真不用去醫院檢查檢查?”
“不用。”刺青上浮出細長的傷痕,他漠然道:“有繃帶嗎?纏一下就好。”
“有!”塵雲離連忙開啟腳下的櫃子,拎出一隻醫藥箱,“這裡還有碘酒和藥膏,我幫你弄還是你自己來?”
話音未落,孟箋的手便伸了過去。
“麻煩你了。”
塵雲離點點頭,埋頭在凌亂的藥箱中整理出用得上的東西,恰好錯過孟箋臉上一閃而過的懷念。
……
由於“舊病復發”,孟箋上午班都沒上完,上級就給他批了三天的假,看得塵雲離一愣一愣的,懷疑他是哪位神明的“家屬”,到底層崗位體驗生活順便鍍金。
他把孟箋送出門外,迎面而來的一輛豪車更加坐實了他的想法。
孟箋冷淡地坐上後座,搖下車窗與塵雲離道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塵雲離好像有某一瞬間在他眼中看見了嫌棄,但與他道別時,又只能從他的眼神裡瞧見專注和沉靜。
神似某人。
目送豪車駛進車流,消失在路口拐角,塵雲離轉身回到工位。
偌大的辦公廳內又只剩下他一人,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無聊得很。
塵雲離玩了會兒遊戲,看了會兒小說,刷了會兒影片,抬頭一看,剛過去十分鐘,距離下班遙遙無期,而寂寞已經如白蟻般蛀空了他的心臟。
他“嘖”一聲,放棄抵抗,開啟郵箱翻到第二篇需要稽核的論文,做足半分鐘的心理建設後,毅然決然點選開啟。
意識被抽離軀殼,投入虛空的剎那,塵雲離安心地沉浸其中。
上班摸魚多無趣,果然還是出外勤有意思。
思緒遊離間,論文內容與據此創造的世界劇情洶湧而來。
……
人一旦活膩了,就會隨時隨地、各種各樣地作死。
不同之處在於,有人只能把自己“作”死,有人卻可以毀掉世界。
塵文簡就是被後面那種人逼瘋的一員。
醴國十二年,舊時代崩解,新的國度在廢墟上建立,二者徹底完成了更替,社會面貌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時代不再有皇帝、貴族,只有共同管理國家的義軍府。槍炮擊潰了腐朽的舊秩序,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開始在民間傳揚,被奉為圭臬。
穿粗布麻衣的平民不用向著錦衣華服的貴人下跪行禮,親吻他們的腳尖,士農工商也不再有階級之分。
婚姻不再是門當戶對的兩兩搭配,婚戀自由漸漸成為主流。
那些曾經為人類恐懼厭棄、殺之唯恐不及的妖物,也為自己撬出一角生存空間。
彷彿所有領域都在朝著好的方向高歌猛進。
醴國三十二年,國亡。
剛剛繁榮壯大的世界在達到鼎盛的那一刻被攔腰斬斷,摧毀碾碎。如同一捧漸熄的灰燼,被趴伏其上的大妖用於取暖。
那是一隻體型龐大到彷彿可以撐開天地的巨獸,雙目已盲,一條前肢斷裂扭曲,厚重的皮毛下滿是傷口,尾巴尖尖斷了一截。
它傷痕累累地趴在世界的餘燼上,從毀滅的餘韻裡得到了一絲溫暖。
它歷數過往,從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