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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補充完全了:“所以他怕我受傷,只要方知宇活著,他就不會停下傷害我。”
“但是方家他沒辦法扳倒,所以他決定自我犧牲。只要方知宇死了,就不會有人能威脅我,你是這個意思嗎?”祈雲上前一步,他的眼裡有光,折著路燈傾洩而下的光線。
alpha終於暴露了自己的情緒,他感到憤怒,失語,胸腔被燃燒的火焰侵佔,是荒謬,不可理喻:“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把一切都規劃得完美無缺,還決定把自己的所有留給我,這一切還是為了我好,是嗎?”
祈雲形容不了自己的壓抑,他的痛已經滲進了血液,這股無處可說的難過,他努力地剋制著自己,沒有讓那股負面情緒將自己吞沒,他幾乎要笑出聲了:“所以我就應該感恩戴德,最好哭的控制不住自己,後悔自己誤會了他,然後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裡嗎?”
他上前一步,在喘氣的間隙裡,止住了眼眶要蔓延開去的通紅:“憑什麼。”憑什麼。
祈雲很想問,他想問問姜儀,這到底憑什麼。
他究竟做錯了什麼,需要承受這些本不該承受的疼。只是因為知道他心軟,知道他做不到拒絕,就要來逼他?分明就在昨天,還用那樣釋然的笑意對他說著抱歉。
姜儀說出那句“以後不會再打擾你”時,心裡真正在想什麼?他到底是真的想不會打擾,還是為自己的計劃感到得意?他真的有過愧疚嗎?還是愧疚了,因為知道自己即將做出什麼。
他憑什麼要活在姜儀死去的陰影裡。憑什麼要被迫接受這份愛,憑什麼要在全然不知情的時候,擔上一個人生命的重量?
他只是想單純的活著。簡單的,普通的,平淡的生活。
就這樣的願望而已,可是為什麼,祈雲已經這麼努力了,還是沒有辦法得到?
“別再來找我,別再打擾我的生活。”祈雲喉結乾澀地滾動,他吞下那股被刺堵住的疼,聲音不大,吹在風雪裡,很快消逝不見。他沒有表情,站在那兒,同身後的大雪相融一般,說:“我不要。”
祈雲頭痛欲裂,他推開律師舉過來的傘,沒有半分停留,大步轉身離去。
那副樣子,彷彿再多一秒,就要忍受不了——律師上前追了兩步,他喊:“祈先生。”
祈雲不想聽,他不自覺捏緊那封單薄的信,紙張在手心內揉皺:“很抱歉。”
是律師低下頭,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妥,不再是那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了:“是我先入為主,帶了偏見,抱歉。”
祈雲不做理會:“……”
他沒回頭,只攥緊了那封信。掌心冰涼僵硬,祈雲幾近逃離,他越走越快,像身後有人在追,直到徹底來到僻靜的角落,才遲緩地感到淹沒的潮水。
alpha弓下身,他個子高,這樣彎身時,猶如被什麼壓垮,擊潰了一般。
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落在純白的雪地上,他疲倦地蹲下身去,什麼都不想再管,也不願去想了。……
祈雲雙手掩面,呼吸埋在雙膝,任由自己的視線被黑暗吞噬。死?
祈雲想,這麼多年了,姜儀還是一如既往的狠。
死了的人怕什麼,活著的人才要經歷這些折磨。他甚至無法計較,也說不出對錯。因為連那個產生源頭的物件,都徹底不見。只有一封信。
愛恨都成幻影,祈雲得到的,能真正捏在手裡的,只有這封信。>>
◇ “訣別信。”
致祈雲:見字如晤。
寫下這封信的時候,你還在我身邊躺著,睡得很熟。我不知道你還會願意在我身邊留下多久,其實本該在你走了之後再寫,可是我怕沒有時間,更沒有這種平靜的心情了。
不知道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