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讀個屁的詩(第1/3 頁)
時間來到九月初八,重陽將至,秋風漸蕭索,庭中的綠植也開始泛黃。
走出體仁館時,陳恆坐在石階上,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微妙。半個多月的時間,他跟黛玉通訊數封,透過對方純真不加掩飾的字眼。
陳恆才得知林如海到揚州後,每年的春夏之際,宮中都會特旨派太醫帶著藥材來揚州,給她們和裴家、韋家的人把一把脈。
對比對比宮中的這位,再想想自己之前跟薛蝌苦思名醫的窘境。陳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使出全力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既然如此,那書裡林妹妹的弟弟,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因為什麼病呢?
自己當初看書,怎麼就不再仔細點。
陳恆遺憾的搖搖頭,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帶著這份困頓朝寢屋走去。
回去的路上,神情不屬的陳恆碰到了徐堇侯,少年滿腹心事,只呆呆的行過禮,正欲遠去。
“站住。”
徐堇侯卻在廊上將他叫住。
“徐師?”陳恆側過頭,面露不解。
“今天沒問題,要纏著我問了?”徐堇侯今天穿了件藍衣大袖,頭戴方冠,一雙含笑的眼睛正將弟子上下打量。
陳恆尷尬的笑笑,這半個月他尋著空就往徐師的地方跑,把黛玉信裡描述弟弟的病證,在徐師面前旁敲側擊。
徐堇侯將少年的神清看在眼裡,突然微妙的笑道,“看來你那親戚家的孩子,已經找到名醫了。”
應該算吧,畢竟人家是國手御醫。陳恆撓撓頭,才拱手道:“給徐師添麻煩了。”
徐堇侯瞧著孩子的模樣,最終嘆氣道:“你一直問的人,是林大人的幼子吧。”
陳恆神色一怔,喃喃道:“徐師如何得知?”
“從你說那個孩子是路途上落的病根,氣色不佳,面帶赤紅,常有咳嗽之時。”徐堇侯走到陳恆身邊站著,“我受山長之請,初來揚州時,就已去林大人家看過。”
陳恒大吃一驚,他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回事。
“你怕是不知道,林大人當年差點做了裴氏的女婿。”
“那徐師為何不早跟我說。”陳恆有些洩氣。
“痴兒。”徐堇侯在永嘉郡經常行醫出診,見多了世間的離別紛擾,此刻語重心長道,“要不讓你使完身上的力氣,你又如何能求個心安?”
心安?陳恆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堇侯。有那麼一絲絲,他在後悔自己反應為何這麼敏銳。
“醫者不諱言,林大人亦是清楚的。”
徐堇侯抬起手,輕撫著髭鬚。
聞言,陳恆心頭狂震,忍不住想起中秋佳節時,林伯父在酒桌上酣暢開懷的模樣。
他的那份平常,那份發自肺腑的喜悅。
這,這,這叫陳恆如何敢相信。如何能相信?
“傻孩子。”徐堇侯將手搭在陳恆的肩上,“生死之事,又豈是醫者一家之言能定。只是叫林大人心裡有個準備。以免得將來不測,讓人措不及防。”
陳恆恍恍惚惚間,都忘記作答回話。
“一會你有何打算?”
“我……我不知。”
陳恆才答完,就被徐堇侯牽住手,“你跟為師來。”徐堇侯帶著他一路來到庭院角落,此處正是書院學子們作畫的地方。
陳恆上的圍棋,金師向來喜歡清閒,一般丟下幾個棋盤,就任大家來去自由。甚少有像這樣聚在一起教習的場景。
薛蝌、江元白對陳恆突然出現有些奇怪,江元白還煞尤其事衝他眨眼打招呼。
“你們畫的怎麼樣?”徐堇侯看著面前的學子。
“徐師,哪有九月畫桃花的道理,太難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