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牙的兩種掉法(第1/2 頁)
就在我馬上要背過氣時,小姐鬆開了手,我憑著最後的一點力氣,抬起頭,浮出水面,狠狠地大口吸氣。
當我觸及到小姐那陰冷的目光時,我不由打了個哆嗦。
別說再找她一起玩了,我連跟她待在一起都不敢。
恢復了力氣之後,我立刻跑開,下坡回了家裡。
我坐在大門口的青石墩上,腦子還轉不過彎來,不明白平日裡細聲細氣,文文弱弱的小姐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牤牤回來看見我這渾身溼透,滿身泥漿的模樣,十分驚訝:“你怎麼搞的?”
牤牤拉著我進屋換衣服,我激動地抓著牤牤的手腕:“牤牤!小姐要殺我!小姐要殺我!”
聽見我這話,牤牤居然笑了起來。
她居然在笑!
牤牤十分肯定地給了我兩個字:“不得。”
“她不得這麼做。”
我立馬激動起來:“不得?!她剛剛就在後頭溝,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到水裡頭。你看我這一身,就是她搞的!”
牤牤有點驚訝,但是臉上笑容未去,只當是我和小姐在後頭溝打鬧:“真是她搞得?你先換衣服。”
牤牤從老舊的木製衣櫃裡拿了件洗的有些發白的舊衣服給我。
我脫下身上溼漉漉的衣裙,牤牤又拿了一張粗糙的粉色老毛巾給我擦背。
待全身擦乾後,我才換上了舊衣服。
褲子就沒有我能穿得上的了,只能換了一條牤牤的褲子,褲腳太長了,牤牤挽了幾圈,這才避免它拖在地上。
牤牤又從外面拿了一雙黃色的膠皮拖鞋給我。
“你在屋裡不要亂走,等下我來接你。”
牤牤似乎還有事,又出去了。我只好在老屋裡坐著,想著今天這事兒是沒人給我伸冤了——雖然我也不冤,實屬活該來著。
當天夜裡,我發起了高燒,腦子裡不斷閃現破碎的畫面,像是夢,又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件——
我看見整個天星在急劇縮小,層層烏雲籠罩在全星上空,元大都、北大都、西都、南都、蠻都、荒都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這個世界的人只剩下一小撮,幾千人全都擠在一片高地之上。
大姑姑、我、大姐、雨仔全都湊在一起,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我們身邊。不遠處是大家各式各樣的營地,但所有人表情沉重,沒有一個人臉上有笑容。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殺剩下的人,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就會轉移一次。
有一次,大姑姑開車帶我們逃到了一處懸崖上,往前走,就會掉落。停下,就會死。
進退不得之間,我強烈要求大姑姑馬上踩油門,隨著一聲巨響,車從高處落下,砸在了一片水域,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坐在車裡的我們,也被撞得七葷八素。
我的嘴還撞到了車門上方的把手,磕掉了一顆牙。
但我顧不上疼痛,只拼命把車門開啟,胡亂抓住一個人的手就往外扯:“快走。”
無邊水浪淹沒過來,我只感覺胸口一陣窒息。
待我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天星沒有世界末日,所有人也都還活得好好的——只是我的牙確實掉了。
我腦海中浮現一段記憶,那是在我爹爹回家之後,我去大姑姑開的水果店吃中飯的日子。
那段時間在放學路上,總有一個人跟著我,那人長得胖胖的,好像是六年級的學生,十分高大,可能留了好幾級。
我也不認識他,還是其他同學告訴我,我才發現有人跟著我的。
而且這人十分怪異,我回頭看他的時候,一開始他還閃躲,後來就對著我詭異地笑。
我覺得十分膈應,再也不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