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配鍋爐房(第1/3 頁)
後尾巴骨,在東北話裡就是甩糞,罵人的意思。別的貢獻沒有,只會給人添麻煩。
孫建伍聽劉文通說完,本想著回嘴。可是劉文通緊接著就像是自言自語道:“張大柱,劉學海,你都認識吧?”
聽到這兩個名字,孫建伍不由得一愣。
“認識,都是我部隊裡戰友,怎麼您…也認識?”孫建伍試探性問了一句。
“操!看你這出,就像和那倆王八羔子,一個水泡子泡出來的!都是屬驢脾氣的兔崽子!對了,他倆現在還在部隊嗎?”劉文通笑罵。
“在,在,張大柱是我營長。劉學海現在是教導員,可是他倆和您有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這倆兔崽子都是我帶出來的兵!”
我操!這話在孫建伍耳朵裡像炸雷一樣,驚得嘴張得老大。這嗓子裡像什麼堵住了一樣,嗚嗚地發不出聲音。
劉文通把酒杯給他遞了過去,孫建伍喝了口酒,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原來在派出所的當天,劉文通看了孫建伍的復員證和介紹信,那上面的部隊番號正是自己當年的所在部隊。這讓劉文通一下子就和孫建伍在心理上拉近了距離。
但是,由於當時孫建伍正因為和劉二虎打架一事,接受處理,自己身為所長也不能過多幹預。
加上他早就對劉二虎這夥流氓、二流子的反感和厭惡,孫建伍動手打人雖然不對,可也讓劉文通鬆了不少氣。所以對公對私,劉文通都對這個小夥子感了興趣。
劉文通是六二年的兵,七八年轉業的,孫建伍的營長和教導員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看到孫建伍,劉文通一下子就像回到了年輕時,自己在部隊那美好青蔥歲月。
他和孫建伍說了很多自己在部隊裡的故事,當然也有張大柱和劉學海的一些趣事。說到動情的時候,劉文通的臉上流出兩行清澈的眼淚。
孫建伍也沒有保留,把自己為什麼槍斃俘虜,為什麼復員的事兒,一股腦說給了劉文通聽。
“你啊!這臭脾氣真要命!不過,這錯也不全怪你,哪個老爺們能看著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就這麼窩囊死了?換了我,我也一樣。非架挺機槍,突突了這幫狗孃養的不可!可是話說回來,政策就是政策,你犯錯了就得認罰,這誰也不怨。”劉文通拍了拍孫建伍的肩膀安慰著他。
“老班長,現在我也想開了,我違反了戰場紀律就得認罪,讓我復員我無怨無悔。現在回家了,看著我二爸他家實在太困難,弟弟妹妹還要上學,我就想早點分配上班,能緩解緩解家裡的壓力…”
“這麼吧,你工作的事兒我幫你辦,可你得答應我,你先給我回家老實待著,別再給我惹事兒,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可是,民政局陸主任那兒…唉!…”
“老陸那兒你放心,你的事兒我去給你說。你說你啊,揍他幹什麼!他就是那死出,天生一個酸秀才的脾氣!”
“可是…老班長…”
“別他媽可是、但是了。他要是不給你批,我就把他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老班長,您和陸主任………?”
“他,他媽的是我小舅子!”
“我操!我這手是真欠!”
“來!喝酒!你再給我講講張大柱那兔崽子是怎麼緊急集合掉鏈子的。”
這一天,兩個酒杯無數次地碰在一起。
這一天,孫建伍喝得酩酊大醉。
這一天,全村的老少都看到,一個鐵塔般的中年的漢子,揹著孫建伍回家。
和劉文通分別後的一個禮拜,孫建伍總算接到了民政局安置辦的通知。
他辦理好了手續,正準備離開民政局的時候,在門口又碰到了陸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