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柳荷之死(第1/2 頁)
柳荷沒聽過桑昭的名字。
他細細回想了一遍,也未曾聽過桑姓的大家族。
但這個女郎有錢。
她的釵飾衣裳,腰間的配飾,細膩的面板,絕非普通人家能夠供養得起。
桑昭在椅子上找到一段紅綢,紅綢被她握在手中,鮮豔的顏色與桑昭過分白皙的手產生引人側目的視覺效果。
“這是,幹什麼的?”
柳荷輕笑:“矇眼的。”
桑昭抓著紅綢靠近他,柳荷沒有反抗,只是抬起眼柔柔望著桑昭,眼底透露著幾分溫和的笑意:“我和女郎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桑昭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雙手綁在一起:“很夠了。”
柳荷任由她將自己綁住,紅綢系在手腕上,他心情頗好地垂著眼眸,欣賞桑昭的綁法。
桑昭立在他的跟前,身上的桑花香味直撲他的鼻尖,冰冷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抬,他對上桑昭平靜無波的雙眸。
他很少見到這麼漂亮的客人。
這位漂亮的客人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之後,細細打量了他的面容:“你真的,是柳荷?”
柳荷不明白她的問題,卻還是笑著回答:“天下只有一個柳荷。”
桑昭沒有回憶,她打量了兩眼柳荷的著裝,忽然伸手扒開他的衣襟,胸膛之上,被人精心畫上白色的桑花,遮掩住底下猙獰的燙傷。
桑昭離開他,拿起方才她隨意放在桌上的紙張,輕輕攤開,舉在柳荷眼前:“這,是你嗎?”
柳荷看著紙上的“柳荷,眼下痣,胸上桑花”緩慢地眨了眨眼,意識到眼前這位女郎,似乎並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但他還是誠實回答:“是我。”
桑昭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桌案上的白玉瓷杯,視線掠過被他收起的字帖,忽然道:“太祖是,楚和?”
楚和的字,有什麼好學的?
柳荷道:“女郎怎可直呼太祖名諱。”
“楚和,不以看人獸相鬥為樂。”
柳荷的眼皮狠狠一跳,張嘴欲喊,女郎冰冷的手死死捂上了他的嘴唇,另一隻手中的茶杯被她砸向桌案,溫熱的茶水四濺,打溼字帖,濺上他的眼睫。
鋒利的瓷片抵住他的脖頸,門外有聽見動靜的小丫鬟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輕聲詢問,只聽見一個“滾”字。
柳荷自始至終沒有出聲。
小丫鬟不敢得罪貴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柳荷瞪大的雙眸裡滾下淚珠,但意外的是,他並未進行劇烈的掙扎。
“你覺得,冤枉嗎?”桑昭問。
柳荷充盈著淚水的眼睛很快平靜下來,他望著桑昭的雙眸,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桑昭捂嘴的力道微微放鬆,柳荷喘了口氣,只用氣音道:“對不起……”
瓷片很快劃破他的脖頸,鮮血濺起,桑昭不想自己的衣服染上血跡,迅速收手躲開,看著柳荷滾落在地,被捆在一起的雙手試圖捂住脖頸。
他望著桑昭,徒勞地張大嘴,吐出無法說盡的遺言:“報應終於……”
屋子裡的窗戶開啟著,桑昭沉吟片刻,將自己摔了下去,落在一條僻靜的街道,路上行人看見摔下的人,被驚得後退幾步,但見對方很快站起來,如沒事人般離開,便也沒人去管這個閒事。
尖叫聲很快響徹座雲煙樓,血色刺痛老鴇的雙眼,她跌跌撞撞跑出屋子,著急忙慌地差人去高府報信。
桑昭再小心,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零星血跡,從二樓摔下去也讓她那身衣服染上汙漬。
她拿錢新買了身成衣。
衣鋪老闆將她不算太髒的舊衣細心包好,被她提在手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