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委屈巴巴的(第1/3 頁)
蕭宴的人馬,在夜色的籠罩下,連夜於流韻城展開了挨家挨戶的嚴密探查。
沈尋白身負重傷,定然走不遠,為了防止他尋醫救治,城內所有的醫館都已被蕭宴牢牢控制住。
只因那曲譜之事,流韻城內匯聚了眾多的江湖人士。
蕭宴此番大張旗鼓的舉動,驚擾了各方,引發了諸多不滿。
有些性子急躁的,一言不合便與官兵動起手來,一時間,流韻城的大牢裡關滿了人。
謝長寧望著手肘窩處已然消失的印記,思緒萬千。
她回想起那一掌,那是她這些時日以來所積壓的全部傷害的宣洩。
上次那狗賊竟用金絲軟繩將他們兩人綁在一起,如同要殉情般地沉塘,那次幾乎讓她丟了性命。
正因如此,她深知沈尋白此次所受的傷究竟有多重。
能否挺得過去,的確是個未知數。
然而,沈尋白在臨別之際投來的那一瞥,卻如同深植於心的種子,牢牢地紮根在她的記憶裡。
她暗自思忖,或許是當時的月色太過朦朧,以至於每當她試圖捕捉那瞬間的畫面時,總感覺他的眼眸中閃爍著點點委屈的光芒,這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這可真是操蛋啊!
那狗賊一直叫嚷著早晚弄死她,還給她下毒,把她推進土匪窩,拿她來擋劍,甚至派出眾多人手刺殺她。
她雖然也進行了不少反擊,可真正傷到他,這還是頭一遭。
他那委屈巴巴的模樣究竟是做給誰看呢!
可惡!狗賊!
越是回想,謝長寧便越是氣憤。明明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怪得了誰!
此時此刻,這位被謝長寧視為技不如人的狗賊——沈尋白,正昏迷不醒地躺在馬車裡,而他的馬車早已悄然出城。
莫七駕馭著馬車,在曲折蜿蜒、佈滿坑窪的山間小徑上飛速賓士。
莫一的神情緊繃,焦慮不安。
他時不時地望向身旁重傷的沈尋白,只見沈尋白傷勢極重,鮮血不斷從嘴角溢位,臉色慘白得如同冬日裡的一片寒霜,偶爾還會出現窒息的駭人景象。
莫一焦急萬分,探出頭去,對著正在奮力駕馭馬車的莫七大聲喊道:“還有多久?”
莫七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憂慮與無奈,他回答道:“山路難行,還得幾個時辰。”
聽到這個答案,莫一的心猛地一沉。
他迅速回頭望向馬車內的沈尋白,只見沈尋白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微弱,彷彿隨時都會消散於這茫茫塵世之中。
莫一心中湧起一股決絕之意,他當機立斷,對莫七喊道:“這樣不行,棄車走。”
說著,莫一小心翼翼地將沈尋白輕輕扶起來,背在了自己身上。
莫七見狀,急忙說道:“你身上有傷,還是我來。”
莫一堅決地回應:“不用,暗衛在城裡恐怕拖不了太久,你儘快傳回訊息,讓莫四按計劃行事,再讓十七儘快趕到流韻城,我腳程快,先帶少主走。”
“好!”莫七深知事態的嚴重性,當下便和莫七分頭行動。
莫一拼著那最後一口氣,在晨曦的微光中,艱難地挪動著步伐,終於將沈尋白送回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小山村中。
他剛一踏入村口,那因疲憊而顫抖的手艱難地拉響了系在樹冠上的鈴鐺。
當那清脆的鈴鐺聲響起的瞬間,他彷彿聽到了村子裡匆忙趕來的腳步聲。
這一刻,一直緊繃著的心神終於得以放鬆,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終是體力徹底耗盡,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少主?莫一?”焦急的呼喊聲在耳邊迴盪,然而莫一卻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