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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牆之隔的禪房裡,趙珏坐在桌子旁邊,神色淡漠的看著長跪於佛像前的婦人。
昔日權傾朝野的劉太后,如今的靜安師太唸完最後一卷經,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點上一炷香恭恭敬敬的奉於佛前。
「你來了,久等了。」劉娥緩步走到外間,坐在了慣常坐的的位子上。一旁的侍女給兩人各上了一盞熱茶,收了茶盤垂首退了下去。
「你還真夠狠心的。」趙珏端起茶盞,吹了吹漂浮的茶沫。
劉娥神色不變,淡淡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這院子並不大,方才園外的吵鬧聲屋內之人聽得清清楚楚,可無論是劉娥還是趙珏都沒有作出任何回應。直到趙禎他們離開這裡,禮佛的依舊禮佛,養神的還是養神。這兩人其實是一類人,所以作出的選擇也如出一轍。
「你來找我所為何事?」劉娥沒有碰桌上的茶水,手中緩緩的撥弄著佛珠,細小的「啪嗒」聲在靜謐的禪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趙珏放下茶盞,看了一眼坐於案首的劉娥,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女人還是如同當初站在帝王身側之時那樣,優雅而冷靜。「我來是想問你,當初寶兒出生時的情況。」
劉娥眉頭微蹙,疑惑的看著他:「還沒找到?那……」既然趙珏這麼說,那白玉堂看來就不是了。
「原來你也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趙珏是何等精明,哪裡會想不出劉娥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八王爺這樣,這位前太后也這樣,他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這般隱瞞為的又是什麼?!趙珏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自己的出身,厭惡自己身邊這些所謂的「親人」。
劉娥垂下眼側過頭,躲避他噬人的目光,半晌才輕聲說道:「這件事只有八王和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
趙珏冷哼一聲,不可置否。他信得過趙禎,那人辦事乾淨利落,卻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若是他事先知道了寶兒的下落,就算不阻止八王的策動也會提前告知自己。
「我知道你怨我們,可我們所有人都身處其中,不得自由。」劉娥摸了摸茶盞,還是端起來飲了一口潤潤嗓子,「你我雖然已經卸去皇室的身份,但倘若出了什麼事,又哪裡能真的棄之不理。」
「你不必多言,不管怎樣禎兒都是我的侄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可能對他不利。」趙珏的臉色沉了下來,「現在我只想你告訴我,寶兒身上可還有其他的物件,或者什麼標記。我要找到我的兒子!」
劉娥點點頭臉色有些發白,她低下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苦笑著搖搖頭:「不是我不願意幫你。你也知道,那段時間先帝他……」因為天書的影響,先帝已經很長一段時間疏懶於政事了,身為皇后,劉娥身上的擔子很重。
多少個日日夜夜裡,劉皇后端坐於御書房中,埋頭於那些枯燥冗長卻又不容怠慢的奏摺裡。連幼小的趙禎都知道母后很忙,不可以去打擾他。所以他很乖很乖的待在寢殿裡陪伴蘭妃和楊妃,等到母后回來講一些從陳琳那裡聽來的笑話給她解乏……
所以寶兒降生之時,宮殿外守候的只有楊妃和小趙禎,後來劉娥的陪伴也少之又少。
「也就是說,只有皇上和楊太妃能證明寶兒的身份了?」趙珏失望的長嘆一口氣。六七歲的孩子雖然已記事,可誰知道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的細枝末節?而楊太妃……那人在半年前已經去世了……這真的是天意嗎?
「珏弟可是有了別的線索?」劉娥凝神,聽趙珏的口吻,好像已經找到了人只欠證實一般。呃,那個,要不要說呢……
趙珏也不答話,搖了搖頭,起身告辭。依舊是一無所獲,既然如此,還不如去開封府那邊看看展昭,剛才好像聽到那隻貓的聲音了……一想到那個清俊如蓮的年輕人,他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