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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水靈了……”
顧早笑了下,正要開口,卻又是已經被她搶去了話頭,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二姐,前幾年不是說你做了人的妾麼,怎麼如今也到了東京?”
顧早嗯了一聲,很是簡短地答了句:“夫家沒了,我便又回來了。 ”
胡氏抬了眉頭,做出一臉的驚奇之相,面上的白粉隨著她嘴巴的一張一合撲簌簌地往下掉:“哎呦,怎的會如此命苦……”
顧早怕她接下來會長篇大論沒完沒了地關心下去,急忙截住了她下面的感嘆:“伯孃,我全家如今都是已經到了染院橋的那房子,卻是沒有鑰匙被鎖在了外面,隔壁那大嫂說叫到你這取,我便來了,還請伯孃將鑰匙給了,我好早些回去安頓了他們。”
胡氏瞅了顧早一眼,卻是沒有說話,顧早突然想了起來,立刻說道:“那房子不知道伯孃為我們租來多少租金,我現在過來身邊倒是沒有帶幾個錢,等明日安頓好了便會將租金送來。”
胡氏這才擺了手,一邊從衣袖裡摸出一把鑰匙,一邊笑嘻嘻地說道:“大家都是親戚,說什麼錢不錢的,便是晚個兩三日又有什麼關係,那房子租價不過每月兩貫,我卻是問了好多人才打聽過來的,沒比這更便宜的了,兩間房,離街面又近,要不是我跟那房主認識,哪裡還會輪到你們租用,早就被人搶去了。”
顧早暗地裡倒抽了口冷氣。東京物價貴,房價更貴,她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只是萬萬沒想到這麼個七彎八拐的小巷子盡頭的破房子也是這個租價,雖是有些懷疑,面上卻也不好露出來,只是從胡氏手裡接過了鑰匙,道過了謝,便要告辭離去。
胡氏也不挽留,只是笑眯眯地拍了她的手,讓她有空帶弟妹方氏過來玩耍,顧早嘴裡恭恭敬敬應了,這才出了那綢緞鋪,卻是連顧大的臉面都沒見著。
顧早怕方氏等急了,又捨不得僱車坐,只是急匆匆地趕了回去,饒是這樣回去了,還是被方氏好一陣埋怨,顧早便略略提了下路遠。方氏聽說胡氏竟是給自己租了個離她家足有一城之距的房子,她也不是個笨的,心裡便已似是被牢牢梗住,那氣就不順了,等聽說這個房子居然一個月也要兩貫錢,差點就罵了出來,被顧早打了岔子,這才強忍了憋住,那臉色卻是已經成了豬肝樣了。
顧早開了鎖,剛開啟門,迎面卻是撲來了一陣酸漚味,再一看卻是傻了眼,前面的屋子裡居然還擺了幾口已經有些裂口的瓦缸子,大小不一,過去一瞧,缸底還殘了些醃漬的湯水,卻是已經漚出了泡,剛才那酸臭味,應該便是這裡散出的,後屋也是一樣。
方氏更是不痛快了。顧早無奈,只得叫了三姐青武一起,將那些缸子一個個地搬了出來疊放到了門口,又從隔壁借了掃帚,將兩間屋子打掃了通氣,這才將自家的東西一一搬了進去安頓。統共只有兩間房,前面的便做了做飯的地,方氏晚間也打地鋪在這裡,後間收拾了,顧早三姐青武都擠在了一起,因了沒有床具,將那帶來的箱籠拼了做個小床給青武睡,顧早和三姐便也打了地鋪。
屋子裡也沒個灶,晚間時候,顧早又從隔壁借了煤爐燒了些船上剩下的飯菜,全家胡亂吃了。見天還未黑,她跟方氏說了聲出去認下路,便帶了三姐青武一道出了門,方氏也不管,只嚷了聲早些回來,自己便又去整理那些帶來的物什了。
顧早和三姐青武出了巷弄,沿著街面往南走了幾步,四周漸漸地便熱鬧了起來,此時華燈初上,夜市卻是剛剛開始了,當街叫賣的吃食各式各樣,水飯、熬肉、幹脯、肚肺鱔魚、包子雞皮、雞鴨雜碎,每份要價十五文,顧早見青武有些眼饞的樣子,便買了些過來。又逛了會,過了座橋,見賣的東西又不一樣了,有旋煎羊白腸、炸魚頭、姜豉、抹髒、紅絲、批切羊頭,還有些辣腳子姜、辣蘿蔔、醃菜,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