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殺妻滅子(第1/2 頁)
一輛孤獨的馬車在幽靜的巷口等待,街面已經少有人走動了,宵禁就要開始了,天邊的月亮從白天起就一直在那裡,它似乎也在等待著什麼?
沈恪失魂落魄地往屋裡移,他小心地躲在門口,妻子哼著家鄉的小調,雖然挺著肚子,但絲毫不影響他勤快做著飯菜。
一幕幕的往事從心底湧了上來,妻子是陳大夫家的女兒,大夫看沈恪平日裡少了照顧,這才將心頭肉許配給了他。
不僅給他置辦了家業,還時常的送面送菜。妻子出生嬌貴但也從來沒有過怨言,一路陪著他清苦但開心得生活著。
沈恪的眼淚流了很久,那人也斷斷續續的看了又看,終於他解下了自己的腰帶。雙手不斷打抖,步子也重了起來。
他也想過要逃走,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還有就是岳父在政治上的排擠和打壓,更讓他無地自容,自古都是大恩如大仇,在這裡也是一點都不意外。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也自責過,悲傷過,害怕過。可是一句話,讓他最終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大丈夫想做非常之事,先要做非常之人\"
妻子早已察覺到沈恪走進來了,也在恍惚間看見了他手裡的腰帶。但她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掉著眼淚,她心裡很清楚,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王妃下不來臺,這個家就不會存在了,能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裡,也許就是最好的歸宿吧!
直到腰帶套上脖頸,她都沒有回過頭,她不想看見丈夫猙獰的樣子,今身摯愛怎麼能下得了手?她更不想下了地府時被閻羅問起自己的死因。
可憐了腹中的孩子,他還連太陽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把刀弄掉了,居然砍下了丈夫的大腳指頭。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想的還是將最後一塊肉被輕輕放到鍋中,她才軟軟得癱倒進丈夫的懷裡,眼睛微微閉上,嘴角流出了絲絲口水,淚痕也還沒有幹。
沈恪的臉緊緊貼在妻子的胸口,連哭聲都發不出來,輕輕晃動著這副還有餘溫的身體,好像是在呼喚,好像是在祈求原諒。妻子的氣息已經停止了,今生今世都不會再相見了。
馬車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沈恪失神地跪在巷口,這裡再也不會有歡聲笑語了,房子雖小也將裝滿哀怨。
聽到了母親的呼喊,他才草草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哆哆嗦嗦地向屋裡走。
母親已經將飯菜端上桌,
嘴裡還有些責怪:
“這兒媳怎麼回事?鍋裡還有燉肉人就跑沒影了,肉燉得都有些糊了,沒有那滋味了”
但她心裡還是有些疑惑,自打兒媳過門,她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不小心過。
見萎靡不振的兒子,母親有些擔心地問:
“我那好兒媳呢?她怎麼還燉著肉呢,人跑哪裡去了?這樣跑可要不得啊,要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沈恪立馬捂住自己的臉,努力壓住悲傷想哭的聲音:
“哦,那,我那岳父說是想念,想念他的女兒和外孫,所以就,就派車接了回去”
母親輕輕嘆了口氣,她挺心疼自己那苦命的兒媳,明明是大夫的女兒,卻嫁給了身份低微的兒子。而且從來不說一個苦字,真是難為她了:
“那就讓她多住些日子吧,那邊啊比咱這的條件好、、、”
還沒有等母親說完,沈恪奪門而走,打起井裡的水,大把大把的往自己臉上澆。
母親慢慢跟了出來,她的腿不方便,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拄著柺杖的,母親急切地問:
“兒啊,你這是怎麼了?這井水可是很涼的”
沈恪低著頭,他不敢看母親的眼睛,也怕母親聽出自己聲音裡的心事,能少說話儘量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