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龍硯(第1/2 頁)
麓山書院建在麓山中,即墨侯是書院講師。
那偷望姜萍兒被抓住後又趕忙別過頭去的少年郎,是麓山書院的學子。
這是林北自來到這世界第一次踏入書院之中。
與他想象中有許多不同,這些人不是隻有埋頭苦讀。
有學子圍坐樹下,以樹為師,辯論古今。
也有學子狂放,杯酒入肚,以言為刀大肆評論當今。
在林北印象中,學子當坐學堂,講師在臺上,為他們解惑。
可即墨侯帶著簫鹿未曾有過去學堂的意思,而是讓其自己尋找這世間真實與書中差別。
草廬之外的水池,墨水之下有魚潛行。
即墨侯說:“小鹿,去磨二兩松煙墨,這池中小魚餓了。”
簫鹿當即起身,來到書桌旁開啟一個小盒。
盒子之中裝著一條條墨錠,細膩光滑,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即墨侯笑道:“我這池中小魚不同其它魚兒,它們無墨不歡。”
姜萍兒一聽就不信,“怎麼會有魚吃墨,我才不信。”
“耳聽為虛,萍兒姑娘,不如去看一眼?”
說完,即墨侯對簫鹿擠眉弄眼。
這是這老帥哥給自己的愛徒打助攻呢。
兩個小的走開,老的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忌。
林北問道:“剛才在書院前看到一塊石頭,上面刻著八個字。”
“書傳天下,禮蓋盛世。”
即墨侯啞然一笑,“年輕之時,我與故友四人同窗。”
他唏噓道:“當時年少,只覺天地之大,大不過書中道理,我等四人便趁著先生酣睡,夜間扛錘持鑿,在書院老石上刻字。”
老帥哥也曾年少輕狂,他可比簫鹿這個老實孩子要跋扈多了。
望向催促簫鹿研墨的姜萍兒,他說道:“萍兒姑娘讓我想起當年的自己,看似野蠻任性,實則慧在其中,若加以名師點化,所得成就便是文道壯舉。”
林北怎麼聽都不對勁,怎麼感覺這老帥哥還是在變著法誇自己?
“我倒是想讓姜萍兒留在這裡,不過很不湊巧,我給他找了個好老師。”
林北呵呵一笑,“即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
即墨侯微笑道:“我姓即墨。”
林北面不改色地點頭,“好的,即先生。”
即墨侯:“”
將上好的松煙墨在硯臺上倒入幾滴清水開始研墨。
墨條與硯臺接觸,墨汁隨著手腕畫圈而流出。
端著硯臺,簫鹿一路小跑。
來到水池旁,他直接連同硯臺一起丟入池中。
濺起的水花好似油水一般絲滑綿密。
姜萍兒盯著水池。
水池之中的硯臺沉落,傳來一陣陣啃咬的聲音。
墨水在水池暈散開來,池中小魚爭先恐後地冒頭張嘴吃著墨水。
姜萍兒張大小嘴,“還真吃墨水啊。”
簫鹿解釋道:“侯師說過,這裡面不是普通魚,而是這書院八百年文氣蘊養而出的墨魚,只有在麓山書院才有。”
“墨魚百年長一寸,我見過最大的也才三寸。”
說這話的時候,哪怕是簫鹿再如何沉穩,也不自覺地掛上驕傲之色。
姜萍兒眼珠子一轉,估計腦子裡已經想著怎麼偷走幾條。
草廬內的交談仍在繼續。
“林兄從江河道來?”
即墨侯為林北倒上一杯茶,聽到江河道這個地方,他的神色有些變化。
“曾經我與故友也去過那地方,有一個孩子,讓我印象深刻。”
他眼中帶著回憶,“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