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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動生化武器的尖銳報道,軍部發言人回應得十分妥當,暫時堵住了一部分媒體的追問。沈佳城的成功繼任也轉移了媒體的風向。他這邊只主動聯絡了秦臻兩次,一次是讓秦臻那邊報備一下他們準備的後續回覆稿件,和自己這邊統一口徑。另一次,則是在軍部回應之後,確保秦臻那邊知道首都對此事的反應。
兩次溝通,都是由李承希全權代勞。據李承希說,秦臻那邊一切正常。只是,兩次都是清晨回電,聽起來好像一宿沒睡。第九區很忙,據說天天出任務,僅僅是交代兩次工作,李承希判斷不出他的狀態如何。
沈佳城只笑著點頭,說知道了。
李承希跟他久了,也能猜到他心思。她在外向來是雷厲風行的作風,關起門來卻難得真情流露,撇下嘴角說可惜。如果重來一次——李承希問,你還會選他嗎?
沈佳城站起身,踱步到窗邊,低下身體,左手又撫摸上桌角。彷彿一道看不見的烙印,從出生那一刻起,到六歲那天晚上,再到他進入軍校……
“我早就選了。”他回答說。
李承希不言語,沈佳城掏出口袋裡的‘沉香’,把薄鐵皮的煙盒彈開,卻只是拿到了嘴邊聞了聞。
沈佳城並不是總抽這煙。在李承希印象中,他大概是三年前才換的。
她又問:“那你……習慣了麼?”
“總要習慣。”
如同當初提前習慣他的存在,現在也要提前習慣他的離開。
沈佳城送走李承希,雙手撐著桌子,似乎是深思熟慮後,又叫秘書進來:“把我明後天的安排取消。”
邱嘯林敲響秦臻辦公室的門時,後者正靠在書桌後面淺眠。
海鷹的偵查行動都是藉著夜幕掩護,秦臻本人往返於第九區指揮部和前線二號基地之間。他未曾參與任何行動,但總在凌晨盯著任務。等天亮了,他手底下計程車兵可以稍事歇息並恢復體力,可長官仍要繼續寫行動報告,參與高階軍事會議。
就這樣連軸轉了近一個月,他的疲態也肉眼可見。如此高壓之下,難免有人犯錯。前天晚上剛剛有一個探測情報的準備工作出現了失誤,通訊中斷兩小時之久,整個行動小隊生死未卜。
邱嘯林從始至終陪伴在他左右,看他抽了一晚上的煙,眼睛裡面滿是紅血絲。手底下的人沒睡一晚安穩覺,而隊長被秦臻叫到行動指揮室,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
還沒闔眼,統戰部辦公室秘書來電,叫秦臻去開會,主席清晨六點半來電。一通會議開下來,他已經是頭痛欲裂。也不僅僅是熬夜熬的。
辦公室裡面菸灰缸早已堆滿,秦臻個人臥室裡面的垃圾筐也是滿的,全都是抑制劑的廢棄針管。他的易感期好像完全進入紊亂模式,只隔三週的時間就又一次到來。
一個月以前離開首都後,他就去醫院拿了藥,而戰區醫院會記錄個人病歷。他還是高階將領,頻繁出入醫院不是積極的訊號。他只好差邱嘯林又替他跑一趟。強效抑制劑會影響精神狀態與決斷力,所以他只能打正常劑量的,全天候不間斷地打。
效果極其微弱,甚至晚上可以睡覺的時候,也徹夜難眠。以往每次易感期時,他總會去泳池游上兩個小時的泳,或者衝個冷水澡,可第九區又哪有這樣的條件。
他把一切不尋常都歸咎於戰爭臨近末尾的壓力無處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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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邱嘯林都驚異於他嗓音沙啞,提醒他注意休息,這才低頭把一小沓新的加密檔案放在了桌角。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小夥子自然是沒多想,立正敬禮,然後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秦臻關上門,低頭看印著“最高機密”抬頭的公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