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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胡大哥,接連跑了兩天,已經出了京城的地界,天色眼見不早了,要不今兒晚上就在此處休息一宿吧,你瞧瞧這馬累的,都沒力了。&rdo;說話的那個是壯漢的手下,瞧著乾瘦機靈,現在住了馬,舉著袖口擦汗。
&ldo;也成。&rdo;胡大頭扯了馬韁,停下來,轉身回望了一眼轎子,罵罵咧咧道,&ldo;他奶奶的,我們在外面風吹日曬,這小娘們兒坐裡頭倒是舒服。&rdo;
&ldo;大哥……何媽媽也不在,要不我們……&rdo;張二猥瑣地眯起一雙本就不大的眼,嘿嘿發笑。
&ldo;起開。&rdo;胡大頭一巴掌掄過去,&ldo;大頭我不應便不應,應了就做的到,你小子給我放機靈點兒,這一趟可值一年飯錢呢!&rdo;
轎子的帷幔晃了晃,白沂檸透過布簾的縫看到外面是一片樹林,不遠處似有瀑布落下的水聲。
她背後的手動了動,垂眸握緊麻繩割開的兩端,只要夜裡把腳上的那一股拆了,她就能逃出去了。
這兩天她不吃不喝,一直在用隨手撿的那塊石頭割繩子。
外面馬蹄聲雜亂,離得又遠,他們也聽不出來什麼。
她一心想逃出去,手上早就被石頭蹭破了皮,但一點都不覺得疼,直到割斷最後一點相連的部分,她居然激動得差點落下淚來。
張二在山裡抓了只野兔,用爛枝樹皮支起一個火架子,烤了好一會兒才散出香來。
&ldo;吃!&rdo;
轎簾忽然被掀開,白沂檸嚇得往後縮了縮,胡大頭厚實的手掌裡握著一根粗樹幹,最頂上串著一塊烤好的肉,白沂檸看清眼前的東西後搖了搖頭。
&ldo;哼,愛吃不吃,餓死你算了。&rdo;胡大頭拉下臉,轉身就走。
白沂檸盯著轎門輕吁了一口氣。
外面這二人確實不打算趕路了,吃了肉正是興頭上又分了酒喝。
月上枝頭,說笑聲漸漸靜下來。
白沂檸聽到他們鼾聲四起,想是睡得不省人事。
她試探地扔下麻繩,強忍手臂的痛意和酸澀感,被綁了兩天,甫一動,猶如撕裂一般。略扭了扭放鬆了一下,就開始扯弄起腳上盤根錯節的那些。解得頭上儘是汗了才將繩子的源頭繞出來。
她貓著腰剛站起來,便覺著腦子發昏,牢牢地抓住窗上的橫欄,才不至於又摔回去。她腳下虛浮無力,心裡既著急又懊惱,早知道剛剛就吃一點了,也不至於頭暈眼花地站不穩。
若是外面這二人醒著,定能看到轎門邊的簾子被撩開一個角,探出了一顆左顧右盼的小腦袋,那雙白天沒精神的杏眼在月光下烏溜溜地轉。
馬兒似有所感,輕踢了一腳旁邊的石頭,又垂頭嚼了嚼樹下的雜草。
郊外蚊蠅十分的多,特別是離水近的地方,胡大頭皺著眉撓了撓臉,嘴裡嘰裡咕嚕地不知在說什麼,翻了個身,白沂檸以為他醒了,立馬鑽了回去,心跳得像要撲出來一般。
過了一會兒,白沂檸凝神細聽,兩道鼾聲此起彼伏,終於鼓起勇氣,再一次掀開帷幔,還能聽到不遠處水流湍急,迴蕩在幽谷中有心曠神怡之感。
白沂檸為方便行動雙手拎著裙子,躡手躡腳地下了馬車,她屏住呼吸,借著月色環顧起四周,此時她的馬車停在一棵大樹底下,旁邊拴著他們的馬。而那兩位綁匪,正交疊躺在落葉堆上,睡得正香。
夏日的月光十分晃眼,依據馬車車頭停靠的方向,白沂檸判斷後面應該就是他們來時所走的路。
她一隻鞋落在了京城那間茅草屋前,現在只能單著薄襪踩在地上,徑上的小石子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