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突襲(第1/5 頁)

那堵斑駁的土牆，在初入這片廣袤無垠、名為未知的無名曠野時，不過是一道不起眼的風景線，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彷彿歲月也無法在其上留下太多痕跡。然而，當張六子與吉仁泰歷經重重艱險，幾乎耗盡所有力氣與勇氣，終於觸及到它的那一刻，它竟意外地成為了他們逃離無盡深淵、重見天日的希望之門。

此刻，是晴朗無雲的白晝，陽光如金色的綢緞，毫無保留地傾瀉在這片被長久遺忘的土地上，驅散了所有的陰霾與恐懼。惡狼的咆哮不再回響於耳畔，取而代之的是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清脆悅耳，如同大自然的讚歌。濃霧也早已消散無蹤，天空如洗過的藍，幾朵白雲悠閒地遊蕩，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美好。

吉仁泰的形象已不復往昔，他的衣物在無數次的掙扎與搏鬥中變得支離破碎，僅能勉強遮蔽身體的關鍵部位，露出多處傷痕與泥土交雜的肌膚。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閃爍著劫後餘生的堅韌與希望。張六子則揹負著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十三響火槍，槍身上沾滿了乾草和泥土的混合物，記錄著他們一路走來的艱辛與不易。

就在這時，那匹青馬彷彿也感受到了自由的召喚，從隱秘處猛然竄出，它的眼神中充滿了重獲自由的喜悅與對新生活的渴望。隨著一聲響亮的嘶吼，它奮力向前奔跑，四蹄翻飛，如同離弦之箭，瞬間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張六子見狀，連忙將吉仁泰一把拉起，扔上了馬背，自己則緊隨其後，動作敏捷而熟練。兩人一騎，在這無垠的曠野上馳騁，馬蹄聲陣陣，響徹雲霄，彷彿是在向世界宣告他們的歸來與重生。他們不再是那些被困於黑暗深淵中的絕望旅人，而是重新掌握了命運的勇士，向著更加廣闊的天地，大踏步地邁進。

張六子的心情彷彿隨著馬背上的顛簸而起伏不定，剛脫離深淵時的那份激動與喜悅，此刻已被沉甸甸的現實所替代。他望著前方茫茫無際的天際線，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沮喪。

“我們去什麼地方呢？現在的我，已經是回不去軍營了。這麼久的時間，足以讓那裡的人以為我是個逃兵，等待我的，只會是更加嚴厲的懲罰。”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對過往的懊悔。

吉仁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的眼神中既有對張六子的同情，也有一份堅定。

“張六子，只要你願意放下中原的一切，包括那些束縛你的規矩和束縛，兄弟我願意帶你走。我們去大漠，那裡雖然沒有中原的繁華，但有的是自由，有的是廣闊的天地。”吉仁泰的聲音裡充滿了誘惑和期待。

然而，張六子卻並沒有被這番話打動，他反而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去大漠？放羊還是養馬？你現在可是狗屁的都沒有了，連匹馬都得靠我們騎的這匹青馬撐著。你這話說的，就跟畫餅充飢似的，有個屁用！”張六子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但更多的是對自己命運的無奈和悲哀。

吉仁泰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但他很快又恢復了那種嬉皮笑臉的模樣，調侃道：“嘿，你這小子，嘴還是那麼硬。不過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就算現在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淮軍的軍規你又不是不知道，逃兵的下場有多慘。我聽說，戰時逃兵，那可是要當眾剝皮的，那場面，嘖嘖，想想都讓人膽寒。更別說你們官府了，到時候兩面夾擊，你哪兒有活路？”

吉仁泰的話雖然帶著幾分調侃，但每一句都戳中了張六子的痛處。他知道吉仁泰說的是實話，淮軍的軍規嚴酷無比，逃兵的命運更是悲慘至極。而且，就算他僥倖逃過了軍法的制裁，回到中原，面對官府的追捕和百姓的唾棄，他也無法過上安穩的日子。想到這裡，張六子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自由的渴望。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