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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各方讓權率,就會吵起來,甚至有些人會為此打起來。
整個紫陽殿烏煙瘴氣,有人拍桌,怒氣衝衝,連道兩聲,“爾等一盤散沙!爾等一盤散沙!”
回頭看去,這拍桌人正是劍宗分宗一位以脾氣暴躁聞名遐邇的內門長老。
劍宗主宗不頂事了,但其它宗派的靠山,這會兒也跟著不頂事了,而劍宗分宗不論主宗是否建立,從頭至尾都是下界站在頂層的宗派,既是如此,它派的人發言,眾人自是要給上幾分薄面。
壓了壓氣,不過片刻,殿中安靜了下來,數雙眼睛望向了劍宗分宗宗主寒行川。
寒行川穩如泰山,似乎並不把如今這足以壓折在場人背脊的困境放在眼裡,他捻了捻各方遞上的公文,道:“既已有了決策,那麼諸位有些犧牲,也是在所難免,希望大家把精力放在如何生存延續之下……”
話音未落,天幕壓了下來,紫陽殿內的野馬燈一下子滅了。
昏昏沉沉兩息,一道聲音自外滾來,震耳欲聾。
“吾乃單尊麾下大將衾十二,今奉尊主之命,前來勸降,不知諸位商討出個什麼東西?”
寒風刺骨,層層疊疊的人影映在殿前溼漉漉的青玉磚上。
單扶搖的人來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寒行川出列,道:“閣下,我們還未商議完畢,不知是否能多予些時間……”
“李秀和岫煙大有價值,多予些時間自然應允,然而你們也算得了什麼?一句話,現在就回到吾。”先前說話之人輕蔑道。
毋庸置疑,他就是招安主將。
但有人依然敢不給他面子,提出反對。
下界這頭的人掐出一道火焰,穿透性極強的火光照亮反對之人,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看不清面容的人,渾身氣質清明,不似兇殘之輩,想來是在場哪個宗派的迫於壓力,投靠了單扶搖的靠山。
到底是自己人,眾人忽而多了幾分安心。
招安主將長相併不出眾,但他的眼睛比常人要出眾,像是鷹目,兇悍明亮。聽到反對之言,他眼皮朝上抬了一點,驀然看向白袍人。
“砰!”
火焰被無形的力量掐滅,紫陽殿內的野馬燈轉眼間都炸了,縱向的黑暗,深不見底。
主將冷冷看向白袍人,道:“區區副將也敢置喙吾的話?別忘了你為什麼來這裡,或許旁人可以毫無顧忌,但你不行,任何時候都不行。”
無聲的衝突。
氣氛繃到極致。
“呼——”這是綿長沉重的呼吸聲,漆黑夜幕之下,花傾城抽出胸口殘存的刀尖。
刀刃淬毒,傷口被毒侵蝕,呈現烏黑的色澤,其色還在向四周擴散,而鮮豔的血液此刻烏紅如即將調零的山茶花,不斷從傷口處滾出,破損的衣服幾乎與其融為一體,溼答答,黏糊糊。
花傾城冷汗涔涔,他低下頭,血液鮮紅,在他眼前打著圈兒,不消片刻,又化作了黑色光點,覆蓋在他的眼睛上,剎那間,世界熄滅。
一側有人及時扶住了他。
這人正是秦月,她狼狽不堪,衣裙破損,沾染大片塵埃,來不及理會;頭髮珠釵早早掉沒,素靜至腿根頭髮緊急之間,割去大半,拿發繩紮了;臉上糊著乾涸血液,那是一簇簇鋼針劃破的傷口。
她繃緊了下頜線,聲音略帶沙啞,道:“你要死了?”
花傾城依靠著她,定定看著前方,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他不動聲色,垂下眼瞼,沒有回答這話,這是道:“張兄還沒同你們回合?”
“未曾。”秦月低低迴道。
單扶搖派人追殺他們已經好些日子,他們的目的地是銀妖王地界界線哨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