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1/4 頁)
“你學這些做什麼。”張九齡啞然失笑。
“這是宰相和刺史需要會的東西。”
他倒是沒覺得李長安有大逆不道的想法,畢竟李長安想學的是治國理政,又不是帝王權術。
李長安倒是想學帝王權術,可惜這世上除了李隆基之外沒人會這東西。
李世民倒是寫了一本《帝範》給李治,可這本書屬於當上皇帝之後才能用的,竟然也不寫本李唐皇室專用的《李世民教你做皇帝:從怎樣造反開始》入門版教科書。弄得李唐皇室只會有學有樣學玄武門之變,卻不知道該怎麼從一方勢力統一國家,搞得安史之亂一開啟李隆基就慌了。
祖宗,這東西你們沒有教過,我不會啊!
張九齡不會帝王權術,他既不敢會,也沒那個本事學會。但凡張九齡能懂一點帝王術,也不至於猜不出李隆基的心思而被貶到荊州當一個有名無實的長史。
這東西還是她以李隆基為鏡慢慢自學吧。
李長安找張九齡,就是為了學習治國理政,她笑道:“可也沒人說非要刺史宰相才能學這些吧。”
“老師一生積累下來的經驗若是無人繼承,豈非可惜?”李長安反問張九齡。
張九齡惆悵地捋了一把鬍鬚,李長安的確擅長戳人痛處。
張九齡一生往來之人多是文人墨客,如今大唐詩壇詩星湧現,張九齡並不擔心自己之後文壇無人。
可張九齡生平最在意之事不是他的詩文,他最在意的始終是大唐。如今眼看著朝堂奸臣當道,陛下親小人遠賢臣,張九齡看遍朝堂,竟然找不出一人能夠匡扶正義。
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已經六十又一了,說不準還能再活幾年,他死無事,可他這身治國的本事若是也跟著他進了墳墓,那又有誰能有這個本事在李林甫之後肅清朝堂、安撫百姓呢?
“你既想學,那老夫教就是了。”張九齡說著說著卻又有些犯愁。
若是讓他教聖賢之道,那張九齡閉著眼睛也能滔滔不絕的說上三天三夜。
可這治國理政該怎麼教呢?就算是當宰相也是一個宰相有一個宰相的方式,並不像聖賢之道那樣白紙黑字的寫在紙上,只需背誦理解即可。
“老師不必擔心此事,我當別人學生可有經驗啦。”
李長安胸有成竹,從三歲開始她就給別人當學生,一直到現在還是給別人當學生,如今不過是反過來讓她教老師怎麼當老師罷了,這事她熟。
“聖賢著書立說,後人方能從書本中學習聖賢之道。老師也可寫一本著作,用作教學之用。”
李長安咧嘴一笑:“內容我都為老師想好了,老師可以先寫一本自傳。”
“自傳?”
“就是寫老師從記事起一直到如今的經歷,老師又從這些經歷中領悟了什麼道理,學會了什麼學問。後人觀此書,則得見老師平生。”李長安丟擲自己的想法。
“老師還可再著一書,將這
些年來老師處理過事務分門別類整理下來,將事務與處理方式一一對應。比如修水渠,要怎麼動員百姓、怎麼奏告朝廷……這些都寫下來,若後人想要興修水利,見此書便知該如何行事了。”
張九齡覺得李長安說的有道理,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還能這樣寫書呢呢?
一連數日,張九齡都待在書房之中潛心著書。
李長安也沒閒著,她跟孟浩然一同去統計荊州內唐兵情況了。
大唐目前大部分地方所用的還是府兵制。通俗來講,就是和平的時候是種地的農民,打仗的時候騎上馬就是將士,馬匹和披甲都要自己準備,軍農一體,被選為府兵之人可以免除自身的租庸調。
只是這個制度到如今已經是到了末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