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第1/3 頁)

我另倒了一杯給她遞給她。

&ldo;又下雨了?&rdo;

&ldo;下得挺緊的。&rdo;

&ldo;嗯，照這樣下法，明天姚家的人只怕到不了……&rdo;她打個了呵欠：&ldo;快睡吧。&rdo;

我卻沒了睡意，開了一線窗子，外頭淒風冷雨，聲聲入耳。

剛才驚醒之前，我也做夢了。

做夢是常有的事，沒有誰不做夢，只是有的能記得住，有的則記不住。

雷芳披衣坐起來：&ldo;你怎麼了?&rdo;

&ldo;沒事，你聽，下雨的聲音。&rdo;

&ldo;下雨自然有聲音。&rdo;雷芳揉揉眼，探頭看了一眼更漏：&ldo;天亮還早著呢，快睡覺吧。&rdo;

&ldo;剛才做了個夢，只是沒記得住。&rdo;

&ldo;好夢還是噩夢?&rdo;

&ldo;不知道……你呢?&rdo;

不覺得欣喜，也沒覺得惶恐。

只是……有些疲倦。

雷芳想了想：&ldo;我剛才好象也做夢了，夢見我正鋤強扶弱呢，夢裡頭可真是過癮，沒啥顧忌，要打就打要殺就殺，可惜你沒見著，我可威風著呢。&rdo;

&ldo;你可不要吹牛，怎麼知道我看不著?想看就能看著。&rdo;

&ldo;咦?你怎麼能看見?&rdo;

&ldo;有一門可以窺視別人夢境的幻術，就在今天芬姐給我的那冊子上寫著呢。&rdo;

雷芳頓時來了精神：&ldo;真的?你能看到我的夢嗎?&rdo;

&ldo;我還沒有試過，應該是可以。&rdo;

雷芳扯著我躺下：&ldo;快快，你快來看我的夢吧!&rdo;

我忍不住笑：&ldo;你現在醒著呢，哪來的夢讓我看?&rdo;

&ldo;對哦。&rdo;她撓撓頭，翻身直挺挺的躺平，拉高被子蓋好：&ldo;我現在就睡，你等著。&rdo;

我看她死死閉緊眼，用力太大，眉頭都皺起來了。這麼緊張用力，能睡著才怪。

雨聲淅淅瀝瀝的，夜雨淒寒，帳子裡卻暖融融的。我也躺了下來，看著旁邊枕頭上雷芳的睡臉。風緊了起來，剛才點亮的蠟燭被風吹得燭焰顫抖，撲地一聲又熄滅了，屋裡頓時一團昏黑。

雷芳嘆了口氣，小聲嘀咕一句：&ldo;噯，怎麼想睡倒睡不著了……&rdo;

&ldo;你數數吧，數著數著就睡著了。&rdo;我將手指輕輕貼在她的前額上，心中默誦睡前才看過記下來的口訣。

&ldo;一，二，三……九十九，一百。一百一，一百二……&rdo;

規律的數數聲中，睡意一點點漫了上來，我都不知道我和雷芳是誰先睡著的。

我茫然地站在一片白霧中，不知何去何從。

我在夢中，我心裡隱約知道。

與平時完全不一樣。以往如果做夢，在意識到自己做夢的那一瞬間便會醒來，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身在夢中，卻無法清醒。

我是在旁觀雷芳的夢境嗎?

冊子上只寫著口訣，卻沒有寫窺視旁人的夢境時是個什麼情景。也許是因為每個人的夢都不一樣。

我左顧右盼，夢境不可能從頭到尾只是一片霧，一定會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