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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在兩個地方加重了。
一個是永遠,一個是任何人。
這兩個詞,平時都已經不普通。
現在從師公口中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其中全是慘酷冷厲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慄。
&ldo;明白了嗎?&rdo;
我茫然地抬頭看他。
&ldo;不明白也沒關係。一天不明白,你就一天別出師。一直圈在家裡,雖然沒出息,可起碼不會丟了小命兒。&rdo;
外面牛毛似的雨霧象是一張網……密密的籠罩著一切。
這樣的天氣,讓人覺得煩悶,無力,困惑,迷茫……又不知道該如何掙脫。
過了一會兒,我才開口,聲音有點不大自然:&ldo;師公,您再多說一些姚家的事兒給我聽吧。&rdo;
他看了我一眼:&ldo;你想知道什麼?&rdo;
&ldo;那個姚自勝啊……他,他後來的事。對了,姚正彥說他祖父已經死了,他是怎麼死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師公幹脆地說。
&ldo;呃?&rdo;
&ldo;姚家發喪時說他是病亡,不過沒有人相信就是了。往上數數,姚家幾代家主,不管是有本事的,還是平庸的,全都一樣,沒有一個好死。&rdo;
這的確不是一個輕鬆的故事。
後來師公沒再和我說什麼,夜已深,我服侍師公洗漱休息,自己躺在西廂房裡,怎麼也睡不著。
師公的話雖然不多,可每一句都象暮鼓晨鐘一般,重重敲在我心上。
我心裡亂紛紛的,明明對當年的事情知道的更多了一些,卻覺得更加迷惑。
姚自勝……姚家……
那次塗家莊的壽宴,到底還有多少人適逢其會了呢?其中又是哪一個,對的影響最大呢?
巫真認為是文飛。
她對文飛如此仇視,如果據這一點來判斷,那文飛的背棄是罪魁禍首。
可是,可是我覺得不是……
沒有了愛,就走上了邪路?就心性大變大開殺戒?
那不是我,不是我的性格。
我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和本領,可我的性格沒有變。
我不會那樣做。
一定,有別的人,別的原因。
而師公,他在我的過往中,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只是一個旁觀者嗎?
不,不會的……
我能感覺到,師公對我,對現在這個小齊笙的注重,並不那麼單純。
連雁三兒,連巫真,都不是那麼單純。
還有文飛……
雖然當年匆匆一晤,但是他,他……
太亂了,線索少得可憐。
我實在理不清楚。
我翻了一個身。
師公剛才說的那句話,又泛上心頭來。
兩個加重語氣的地方。
永遠,任何人。
任何人?難道親人也不能信?難道師公也不能信?難道……將來,遇到所愛的人,也不能信?
我忽然間怔住了。
一瞬間另一件事忽然間竄上心頭。
師公,師公他那年在船上醉酒,我套他的話時,他說,巫寧眾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