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舌尖上的美食(第1/4 頁)
9月7日,
軍訓進入第三天,營地裡某些看似還過得去的生活條件,逐漸開始原形畢露,將魔爪伸向同學們。
清晨,睡大通鋪的漠北被起床號吵醒,發現身旁的倉央廢材面如死灰,眼眶周邊腫得跟熊貓一樣,直挺挺躺在床板上,目光呆滯望著天花板,彷彿即將龍御歸天。
“你昨晚沒睡好覺?”漠北起身問道。
廢材幹涸的眼裡佈滿血絲,搖搖他被豆腐渣填滿的頭:“我不是沒睡好,是連續兩夜沒睡。這破地方完全已經突破了我的忍耐力閥值了。”
“那叫‘閾值’。”海子也起床,並糾正。
廢材就像個怨婦一樣,拍打床板:“我從沒睡過這種比水泥地板還硬的床,還是16個人橫著一起睡的通鋪!這和停屍間有什麼區別。”
田野對這位廢材“切”了一聲,鄙夷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曾經在中非不小心被反對派抓到過一次,他們把我關進一個只有6平方米的牢房,裡邊兒關了足足14個人。又髒又臭,我們都是站著睡的好伐,你還嫌床硬?如果戰俘營能有這床,那就是超七星級待遇!”
漠北:“呵呵,原來我們的軍訓住宿標準已經向戰俘營看齊了嗎?”
廢材撓著自己身上紅腫的疙瘩:“這裡還到處都是蚊子,我噴了半瓶花露水都不管用。”
漠北糾正:“這不是蚊子咬的,是跳蚤,花露水有用才怪。”說罷,他展示自己身上同樣的疙瘩。
田野又“切”了一聲,繼續鄙夷:“我在奧卡萬戈執行任務的時候,晚上睡覺連睡袋都得密封,只用針扎幾個孔出氣,早上開封的時候,睡袋上全是蛾子、蚊卵和螞蟻。”
廢材捏鼻子:“這屋子又悶又潮,一股子黴臭味。”
田野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房間裡的空氣:“戰場上的空氣要麼硝煙瀰漫,要麼到處漂浮著毒氣彈。這間房子裡的黴味兒和它們比起來,真是無比香甜。”
漠北絲毫不相信田野編的故事:“廢材不適應環境,頂多算是嬌生慣養,而你適應環境的能力,已經無異於蟑螂。”
田野癟嘴攤手。
而廢材還在發飆,他揉搓著全身:“最讓我難以入睡的是我滿身臭汗還沒地兒洗澡!”
漠北投以同情:“你還妄圖洗澡?”
廢材淚水汪汪:“集體公共浴室要排隊。隊伍那個長啊,簡直就是大腸包小腸,我還沒排到一半,就吹熄燈號了。”
漠北:“那麼長的隊伍你還去排?異想天開也得有個限度。我和海子去打一盆洗臉水都排隊了1個小時。”
海子解釋:“據我所知,這地方正在施工,所以電力和水力都供應有限,再加上我們學校今年大一又擴招了,遠遠超過了軍訓基地的接待能力。”
廢材哭哭:“如果我被自己身上的汗臭給燻死,會成為家族之恥~~~”
漠北聽著廢材的哭訴,又瞧見田野一副嘴裡憋著話想講的樣子,立馬警告田野:“如果你丫說什麼在戰場上沒水洗臉,只能用尿來洗的話,我就宣佈和你絕交!”
田野看漠北就好像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怪物:“用尿洗臉,你瘋了嗎?再怎麼缺水也不可以這樣做啊。”
對於田野居然說人話,漠北在剎那間感到很欣慰,然而這份欣慰也僅僅只存在了剎那。
田野苦大仇深:“用尿洗臉多浪費。我們都是拿來喝的!你知道在缺水的情況下,靠著喝尿能平均延長一個人的生命多少天嗎?5天!整整5天!”
在室友們震悚目光注視下,田野還專程科普了尿的幾種味道分別對應人身體存在什麼問題。可他的科普沒能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因為廢材直接聽吐了,吐得差點兒暈倒。
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