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重疊(第1/2 頁)
“有一次鄰村的一家人聽說你太姥爺和兩個兒子膽子大,做過一些常人不敢做的事,便叫人捎話過來請求第二天中午之前去一趟鄰村,錢給的不少,太姥爺自是高興,到時若是自己做不了,不收主家錢便是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叫醒倆兒子一起出發,到了鄰村,主家領著你太姥爺直直的上了半山腰,太姥爺才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雖然也大概猜到無非是馱屍或背屍下山,但主家急匆匆的,生怕外人看見,說話小心翼翼。
太姥爺停下步子非要問個清楚,說不能不明不白的做事,給自己招來麻煩。
主家含糊其辭,吞吞吐吐,太姥爺便轉身下山,兩個兒子也緊緊跟在身後。主家眼見太姥爺不好糊弄,央求太姥爺一定幫幫忙,時間也不早了,一定要在正午前做事,並答應在途中告訴事情原委。
原來死去的是家裡剛娶回來不到半年的兒媳,跳井自殺,所以打算悄悄埋了再告訴人們就說兒媳跟野男人跑了。
太姥爺當下覺得此事必須公開,怎麼也不能壞了姑娘的名聲。否則他寧可不掙這個錢,讓主家再找其他人。主家訴苦已經等了六七天,屍體幾乎腐爛,也只能答應太姥爺……”
聽到此處對這件事的熟悉感也從心裡冒出來,我的腦海出現了一個臉部和身體都被不知何種生物啃食過的女人的樣子,她無助的躺在深深的井底,不見天日,陰冷潮溼,心中的苦像某類真菌孢子粉一樣,爆開後散落在身體表面的傷口上,淒涼不愈。
之後我爸對這件事的描述跟林尉的相差無幾,我的思維因為母親難受的表情被打亂。
我無法分清林尉口中的太姥爺和我爸口中的太姥爺是不是同一個人,我分不清林尉口中的那女人的苦是不是又被我爸重複著……我恍惚不已,肩膀被人輕輕拍著,抬眼看向前方。
我爸正擔憂的看著我,我苦笑幾聲表示沒事,可能今天經歷的事情有點多,有些累,所以腦子不聽使喚。
我們的交談聲很小,隔壁床響起鼾聲,我輕笑出來。我媽看我沒事,隔壁陪床的大叔還沒回來,又示意我爸繼續說下去。
突然想起下午圍觀的人不少,豈不是大家都看到並聽到?那日後定有人問及此事。像這樣無法解釋清楚道出原因的事真的會讓人頭大!
“爸,下午大家……”
“不用擔心,太姥爺會讓在場的人忘了所看和所聽。”
我放下心來。
與林尉不同的是,我爸口中的故事增加了結局。
“太姥爺他們回家後沒幾天有幾個年輕小夥子找上門來,太姥爺和兩個兒子不在家,太姥姥以為是打家劫舍的,哭哭啼啼的沒完沒了。直到太姥爺回來,才弄清楚來人的目的。
幾個年輕人是被太姥爺從井底抬上來的姑娘的兄長,姑娘被接回家後因為被啃食麵積較大,暴露在潮溼的空氣中時間太長,沒幾天便因為嚴重的感染去世了。去世之前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核桃大小的刻雕,黑灰色,鏽跡斑斑,光從外形判斷無法辨別具體是什麼,整體輪廓像只跪臥的動物,至於是羊?狗?狐?狼?不是很清晰。
那姑娘說那小物件是在井底撿到,現在她既是要去了,便把這個物件贈送給太姥爺,以此表達謝意。
你太姥爺對姑娘的死表示遺憾並收下物件,幾個年輕人謝過。臨離開時語氣和麵容都變得嚴肅兇狠起來,嚷著要去妹妹嫁的那戶人家討個說法。
那家人自作孽不可活,太姥爺便也沒有過多勸解。
年輕人走後太姥爺看看手中的物件,研究一番,發現只是普通的較年久的一塊粗鐵煉成的小擺件,就順手丟給最小的女兒當玩具。
轉眼到了夏天,天氣炎熱,有天晚上太姥爺睡不著從炕上起來踱步到了院子,月亮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