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葫蘆娃之家(第1/2 頁)
兩個人在一起只要找對了頻率頻道,便輕易不會再被那些雜質影響音效。
瞎扯了一路那些年陪著他們一起長大的東北話,很快到了司戀宿舍樓下。
這是個四層小樓,正兒八經屬於市中心-西城區,但周圍環境照比隔橋相望的金融街,倆地兒簡直不像是存在於同一系統的地圖模組。
後者高樓林立,銀行扎堆,路中央的護欄都散發著金錢的味道,感覺包裝一下都能掛牌上市了。
而司戀他們住的這個片區,舊的像是枚褪了色的郵票,那在低空飛舞的冗亂密集的電線、樓體外裸露的水管,絕對是整張郵票的點睛之筆。
其實燕城的很多地方都有她的故事,舊也舊的很有味道。
譬如這裡,據說在特殊年代由於地理位置優越,鬼子就在這辦了個規模巨大的採石場,奴役我們的人民採石煉白灰,好為他們修鐵路提供原材料。
白灰是什麼?那可是可吸入重汙染顆粒,毫無疑問,採石場一經啟用,方圓百里,必是遮天蔽日。
因此,那年月不光采石、煉灰的工人基本都染上了肺病,周遭住的家屬和稍遠處的農民,也大多是從早咳到晚。
為了能多活些時日,人們通常蒙面出門,好多人知曉鄰居、工友姓甚名誰,卻總會在未及知曉對方長什麼樣子之時,就收到對方的死訊。
後來到了解放前後,新政的春風吹到此處,開拓者們便發現這裡大多以墳地為主。
那此等至陰至寒之地,只有更偉大更先進的唯物主義精神,方能與之平衡。
擴大城市,引入至陽至熱之氣,便在此順勢而為,播種生根。
於是乎,五十年代初,大批國家機關、部隊等正能量單位便先後入駐該區域,其中就包括鐵道部門下設的若干辦事處。
時至今日,隨著首都經濟中心移動變遷,這裡的這些先開發的、曾經標誌著新時代里程碑的建築,反而成了老古董,又因各種原因不能拆,便被保留了下來。
-“……所以啊,你別看我們宿舍樓破破的,又矮,但這邊自打建國以來住的可都是至陽之人,那我們這些祖國的花朵兒能住在這,一定會被滋養得越來越旺!是不是?哈哈……寶華,給,刷卡抬杆兒~”
指揮完寶華開車進院,司戀又介紹說:“其實我們這個樓過去是個招待所,那在七八十年代,可是要憑介紹信才能入住的稀缺場所。”
竇逍聽的津津有味,笑問:“那這樓、就不是像大學裡的那種女生宿舍了唄?是男女混寢?隨便進?”
司戀點頭:“嗯嗯,算是,我們單位住宿舍的男同事比較少,一層是幾個辦事處、娛樂室、小的練功房,還有一些司機、工人大叔的倒班宿舍,二層是男生宿舍,三四層都是女職工宿舍。
我和舍友住四層,左邊都是單間,我們資歷淺,住的是右邊的雙人間,但是我倆住在尾房帶閣樓那間,比別人面積大一些。”
停車開門,司戀跳下車時抬手指了指房頂把角的煙囪,樂呵八卦:“看,那個煙囪以前還能用,據說曾經有人為了表白、給心愛的姑娘送驚喜,半夜爬煙囪還被抓了吶,判的就是今兒那警察叔叔說的流氓罪。
那時候呀,一說抓流氓,群眾就自發一起上,根本用不著等衙門來人。
對啦,我們還排演過有關這個招待所的年代話劇呢。
你知道嗎?那時候的夫妻,即便是有結婚證和介紹信,來招待所下榻也都是很難為情嗒,那時候沒有塑膠袋,男同志通常會用網兜提溜著臉盆、毛巾,女同志會用個布袋裝些貼身衣物,跟在自家男人身後好幾米遠,有的邊走邊左顧右盼,有的乾脆就抬不起頭……”
她左右手比劃著,又提又挎的,沒帶妝造,卻也能將那個年代的